公爵插进来说道:“对,她是拉尼埃次子里森的女儿。”
律师说道:“好,她嫁给谁?”
“谁?博娜吗?”
“是的。”
“嫁给查理德洛林,法国国王路易四世的儿子。”
大卫律师重复一句:“嫁给查理德洛林,法国国王路易四世的儿子。现在请加上一句:他是洛泰尔[注]的弟弟,这位弟弟在路易五世死后,被于格卡佩把法兰西王位篡夺去了。”
马延公爵和红衣主教齐声喊了出来:“啊!啊!”
伤疤脸吉兹公爵说道:“说下去,这里面似乎有一线光明。”
“在洛泰尔的朝代灭亡以后;应由查理德洛林继承。后来洛泰尔家族果然断了后代,你们才是真正的唯一的法兰西王位的继承人。”
希科骂了一句:“该死!这畜生比我想象的更恶毒。”
红衣主教和马延公爵齐声问道:“哥哥,您觉得怎样?”
伤疤脸答道:“我觉得,不幸的是,法国有一部撤利克法典,根据这个法典,我们的一切主张都落空了[注]。”
大卫得意扬扬地大声喊道:“大人,我就等待您这句话。我问您:撒利克法典应用的第一个案例是什么?”
“是菲利普德瓦卢瓦排斥了英国的爱德华,登上了王位。”
“他登基是哪一年?”
伤疤脸在苦苦思索。
洛林红衣主教毫不犹豫地回答:“1328年。”
“换句话说,就是于格卡佩篡位以后341年,也就是洛泰尔家族断绝烟火以后240年。因此,在撒利克法典创始出来以前240年,你们的祖先一直有权继承王位,而大家知道,法律是不溯既往的。”
伤疤脸用佩眼的神情注视着律师,眼光里还带着点鄙视,对他说道:“尼古拉大卫律师,您真是一个聪明人。”
红衣主教说道:“这真是巧妙得很。”
马延说道:“太好了。”
公爵夫人说道:“确实了不起。我现在是公主了,我的丈夫只能是个德国皇帝。”
希科说道:“我的天主!您知道我从来只求您一件事:勿使我陷于诱惑,解救我脱离律师[注]。”
唯独吉兹公爵在一片热烈兴奋声中保持着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喟然叹道:
“想不到我堂堂男子汉也要要这种花招;谁能预料到老百姓服从你,不是看你的仪表和武功,而是先看看像这一类的羊皮纸!”
“亨利,您的话说对了,可以说是对极了。如果光看仪表,您早已成为国王,因为据说别的亲王同您比,外表上完全是些凡夫俗子。可是正如尼古拉大卫律师所说过的,要登上王位,最主要的一条是打赢一场官司,等到我们打赢以后,就像您自己所说的,我们家族的纹章并不逊于欧洲别的王族的纹章。”
享利德吉兹又喟然叹了一声,继续说道:“这样说来,这份宗谱很有用。这里有二百金埃居,是舍弟马延要我送给您的,尼古拉大卫律师,请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