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回答:‘他也会再配一把钥匙。’
“‘可不可以在门内装上门闩?’
“‘他会带许多人来,把门同门闩一起撞坏。’
“‘可是您对我说过能置公爵于您的掌握之中的那件事呢?
“‘也许无限期地拖延下去了。’
“我没有话说了,我头上冒着汗珠,不得不承认除了成为伯爵的妻子,我再也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脱逃安茹公爵的魔掌了。
“我对伯爵说道:‘先生,公爵通过他的心腹,答应等到星期三晚上听我的回话,我要求您等到星期二。’
“伯爵说道:‘好,夫人,星期二晚上这个时候我再来。’
“他不再说别的话,站起来,走了。
“我注视着他;他并没有走远,却拐进围内勒宫阴暗的墙角里躲起来,似乎决心要整夜看护着我。
“这个人每次向我表现出的忠心爱护,总像一记匕首深深地刺进我的心。
“两天的时间一转眼间就过去了,并没有出过什么乱子。可是在这两天,听任光阴像飞似地逝去,我心中的痛苦,真非笔墨所能形容。
“第二天的夜晚来临时,我吓得目瞪口呆;一切感觉仿佛逐步从我的身上消失。我像个雕像似的,冰凉冷冻,哑口无言,毫无感觉,除了我的心还在跳动以外,身体的其余部分仿佛都已经没有生命了。
“热尔特律德站在窗口,我就坐在现在这个地方,不时用手帕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忽然热尔特律德向我伸出手来,本来这个手势过去会使我一跃而起,现在我完全无动于衷。
“她叫道:‘小姐!’
“我问:‘什么事’
“‘四个人……我看见四个人……他们向这里走过来……他们开了大门……他们走进来了。’
“我动也不动地回答:‘让他们进来好了。’
“‘这四个人,一定是安茹公爵和奥利里,带着他们的两个随从。’
“我的回答就是拔出匕首,放在我身旁的桌子上。
“热尔特律德向大门奔去,嘴里说:‘先得让我去看个清楚呀。’
“我回答道:‘去吧。’
“片刻以后,热尔特律德回来了。
“她说道:‘小姐,是伯爵来了。’
“我把匕首放回胸衣里,一声不吭,只把头转向伯爵那边。
“我的苍白脸色大概把他吓了一跳。
“他大声说:‘热尔特律德告诉我,说您把我当成是公爵,如果真是公爵,您就自杀,对吗?’
“我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激动。这种感情到底是真的还是伪装的呢?
“我回答说:‘热尔特律德不该对您说这些话,先生,既然不是公爵,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