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麦金蒂说道,“在镇上有一个人应当剪除,你们也知道,他是应当受到处罚的。我说的是《先驱报》的詹姆士斯坦格。你们不是已经看到他又在破口大骂我们了吗?”
这时室内迸发出一阵赞同的低语声,有些人诅咒发誓。麦金蒂从背心口袋里拿出一张报纸来读道:
“法律与秩序!
“这是斯坦格给加上的标题。
"煤铁矿区的恐怖统治
自首次暗杀事件发生,即示明我区存在犯罪组织,现已流逝十二载。唯自斯日始,此类暴行迄未间断。时至今日,彼等已登峰造极,竟使吾人蒙受文明世界之耻。吾国当日欢纳自欧洲专制政体下逃亡之移民,何曾预想此等结果?彼等竟欲欺凌当日赖以栖身之恩主,自作暴戾,而此等恐怖暴虐、目无法纪,竟在自由之星条旗帜圣神掩盖之下确立,顿使吾人心目中引起惊恐,尤如置身于最衰朽之东方君主国中者。彼等之名,人所共知。此组织亦公开。吾人对此容忍何日方休?吾人品能常此生活……"
“够了,这种废话我念够了!"麦金蒂把报纸扔到桌上,高声喊道,“这就是斯坦格关于我们的报道。我现在对你们提出的问题是,我们对他怎样处理?”
“杀死他!"十几个人的声音杀气腾腾地喊道。
“我反对这样做,"那个长着一双浓眉、脸刮得干干净净的莫里斯兄弟说道,“弟兄们,我告诉你们,我们在这个山谷中所施的手段太狠了,他们出于自卫势必要联合起来消灭我们。詹姆士斯坦格是一个老人。他在镇上和区里都很受敬重。他发行的报纸在这山谷中也有牢固的基础。如果这个人被我们杀害,一定会震动全国,最后结局只能是我们的毁灭。”
“他们怎么样能使我们毁灭呢?懦夫先生,"麦金蒂叫道,“用警察吗?肯定说,一半警察是受我们雇用的,另一半害怕我们。也许用法庭和法官来对付我们?我们以前不是见识过吗?结果又怎么样呢?”
“法官林奇可能来审讯这件案子的,"莫里斯兄弟说道。
大家听了,都怒喊起来。
“只要我伸出手指,"麦金蒂喊道,“我就可以派二百个人到城里把他们彻底清除出去。"然后,双眉紧皱,突然提高了声音,“喂,莫里斯兄弟,我早已注意到你了。你自己不忠心,还要让别人离心离德。莫里斯兄弟,当你自己的名字也列入我们的议事日程时,就是你的黑煞日了。我想我正应当把尊名提出来列到日程上去。”
莫里斯立刻面色苍白,双膝颤抖,瘫倒在椅子上,颤巍巍地举啤酒杯,喝了一口,答道:
“尊敬的身主,假如我说了我不应该说的话,我向你和会中诸位弟兄道歉。你们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忠心的会友,刚才也是我唯恐会里招来不幸,所以说出这样忧虑的话来。可是,尊敬的身主,我绝对相信你的裁决,甚于相信我自己,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冒犯了。”
身主听他说得这样谦卑,脸上的怒气消失了。
“很好,莫里斯兄弟。我也不愿对你加以教训。可是,只要我在领导之位,我们分会在言和行上就要统一。现在,弟兄们,"他看了看周围的弟兄,继续说道,“我还要再说一下,如果斯坦格得到他完全应受的惩罚,那我们就会招来更多的麻烦。一旦这些新闻记者串通起来,国内每一家报刊就都会向警察和部队呼吁了。不过我认为你可以给他一次相当严厉的警告。鲍德温兄弟,你来安排一下好吗?”
“当然了!"这个年轻人热烈地应道。
“你要带多少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