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怎么了?”阿尔贝大声叫道,“喂,喂,派里尼老板,别开玩笑了,我们一定要有一辆马车才行呀。”
“阁下,”店主回答说,“我们尽力给您去找就是了,我只能这样说。”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呢?”弗兰兹问道。
“明天早晨。”旅馆老板回答说。
“噢,见鬼!”阿尔贝说,“那么我们得多付一点钱了,不过如此而已。我早就看明白了。在德雷克和亚隆,平常日子租一辆马车只要二十五法朗,可到了星期天和节日就要三十或三十五法郎,外加五法郎的小费,加起来就是四十了,那就了结啦。”
“我怕,”店主说道,“即使您给他们两倍于那个数目的钱,那些先生也无法给你找到一辆马车。”
“那么叫他们把马套到我的车子上来好了,”阿尔贝说道。”我的车子坐起来虽然并不十分舒服,但那也没关系了。”
“连马也没有。”
阿尔贝望着弗兰兹,象是不懂这句回答是什么意思似的。
“你听见了吗,我亲爱的弗兰兹?连马也没有!”他又说,“难道我们就不能租用驿马吗?”
“驿马在这两周内早已租光了,留下来的几匹都是应急用的。”
“这件事你说怎么办才好呢?”弗兰兹问道。
“我说当一件事情完全超出我的理解力之外的时候,我不愿去钻牛角尖,而情愿去想想另外的事,晚餐好了吗,派里尼老板?”
“好了,先生。”
“好吧,那么,我们来用晚餐吧。”
“但那车和马怎么办呢?”弗兰兹说道。
“放心吧,我的好孩子,到时候它们自然会来的。问题只在于我们要花多少钱而已。”
马尔塞夫相信只要有了一只鼓鼓的钱袋和支票本,天下就不会有办不到的事情,他就抱着那种令人钦佩的哲学用完了餐,然后爬上床,呼呼地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乘着一辆六匹马拉的轿车在度狂欢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