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说的啊!”
“叫库季诺夫自个儿去顿涅茨河吧!”
葛利高里等大家安静下来,对争论的问题说了几句有决定意义的话:“我们就坚守在这里!要是克拉斯诺库特斯克跟我们联合,我们也保卫它!我们哪里也不去。会就开到这里。都回连队去吧!立刻就回各自的阵地去。”
过了半个钟头,当队队骑兵像不尽的滚滚巨流,沿街泻去,葛利高里心里充满了强烈的自豪感和喜悦:他有生以来还没有指挥过这么多的人马。但是心头除了这种虚荣的喜悦以外,同时又有另一番惶恐、辛酸的滋味袭来:自己能很好地统率这支人马吗?有足够的才智统率几千哥萨克吗?现在指挥的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连,而是一个师啊。他这样一个没有文化的哥萨克能掌握几千人的命运,担负起保护他们的神圣使命吗?“而巨主要的是——我率领着他们去反对什么人呢?反对人民……究竟谁是谁非呢?”
葛利高里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目送着密集的、开过去的连队。那种令人陶醉的权力欲逐渐衰退了,在他眼里已黯然失色,只剩下了惶恐和痛苦,压得他沉重难忍,背也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