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洛克乌德先生,我申辩,抱怨,明白地拒绝他五十次;可是到末了他还是逼得我同意了。我答应把他的一封信带给我的女主人;如果她肯,下一次林惇不在家的时候,我一定让他知道那时他可以来,让他能够进来:我不会在那儿,我的同事们也统统走开。
这是对呢?还是不对呢?恐怕这是不对的,虽然只好这样。我觉得我依从了,可以免去另一场乱子;我也认为,这也许可以在凯瑟琳的心病上创造一个有利的转机:后来我又记起埃德加先生严厉责骂我搬弄是非;我反复肯定说那次背信告密的事,如果该受这样粗暴的名称的话,也该是最后一次了,我借这个肯定来消除我对于这事所感到的一切不安。虽然如此,我在回家的旅途上比我来时更悲哀些;在我能说服自己把信交到林惇夫人的手中之前,我是有着许多忧惧的。
可是肯尼兹来啦;我要下去,告诉他你好多了。我的故事,照我们的说法,是够受的而且还可以再消磨一个早晨哩。
够受,而且凄惨!这个好女人下楼接医生时,我这样想着:其实并不是我想听来解闷的那类故事。可是没关系!我要从丁太太的苦药草里吸取有益的药品。第一,我要小心那潜藏在凯瑟琳希刺克厉夫的亮眼睛里的魔力。如果我对那个年轻人倾心,我一定会陷入不可思议的烦恼,那个女儿正是她母亲的再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