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彼拉神甫告诫于连,不经他同意,不要参加任何团体或秘密修会。
“我用名誉保证,”于连说,像个正直的人那样心花怒放。
神学院院长第一次笑了。
“这个词在这里不合适,”他说,“它太让人想起世间人们的虚荣了,正是这种虚荣引导他们犯下那么多错误,常常还犯下罪恶。根据圣庇护五世的UnamEcclesiam谕旨第十七段,您应该对我有绝对服从的义务。我是您教会里的尊长。在这座房子里,听见,我亲爱的儿子,就是服从。您有多少钱?”
“果然不出所料,”于连心想,“叫亲爱的儿子就为的是这个。”
“三十五法郎,我的神甫。”
“仔细记下钱是怎么用的,要向我汇报。”
这次艰难的会见长达三个钟头;于连把看门人叫来。
“把于连索莱尔安置在一O三室,”彼拉神甫对那人说。
出于很大的器重,他让于连独居一室。
“把他的箱子提过去,”他补了一句。
于连垂下眼睛,看见他的箱子就在门前;他三个钟头以来一直在看它,居然没有认出它来。
到了一0三室,这是这座房子最上一层的一十八尺见方的小房间,于连注意到房间朝向城墙,越过城墙可以看见美丽的平原,杜河在它和市区之间流过。
“多么迷人的景色:“于连叫了起来;他这样自言自语,但是感觉不到这些词表达的东西。在他来到贝藏松这段短短的时间里,他的感觉太强烈,把他的体力都耗尽了。他在窗口附近、斗室内唯一一把木椅上坐下,立刻酣睡起来。他没有听见晚餐的钟声,也没有听见圣体降福仪式的钟声;别人把他忘了。
第二天早上,当第一道阳光将他照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