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罗兹卡吓得跳了起来,双手抓着袋子,就这样弯着腰僵住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李亚别茨气得声音发抖,痛心地盯着莫罗兹卡,他的目光严厉得叫人受不住。他没有放下那拼命抖动的鱼网、鱼在脚边活蹦乱跳,就象他的心因为憋着满腔激怒的话气得乱跳一样、
莫罗兹卡放下袋子,胆怯地缩着脑袋跑到马眼前。等上了马他才想到,应该把瓜倒出来,.把口袋拿走,不留下罪证才对。但是,他明白现在反正是那么回事了,便刺了一下马、顺着大路狂奔,弄得尘上飞扬。
“你等着吧,我们总有办法来制你……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的!……”李亚别茨反复大嚷着这句话,他仍旧不能相信,一个月来,他象对待儿子那样供他吃、供他穿的那个人。竟会到他的爪田里来偷瓜,而且还是在瓜田主人因为忙着为大家办事才使瓜田荒芜的时候。
在李亚别茨的小园子里的树荫下,莱奋生在一张小圆桌上摊开一张棱过的地图,他正在仔细询问刚刚回来的侦察兵。
侦察兵穿着农民式样的、缩过的棉袄和树皮鞋,他刚到日军驻地的中心去过。他的被烈日晒得脱皮的圆脸上,闪耀着庆幸脱险的兴奋和喜悦。
据侦察兵说,日军司令部设在雅柯夫列夫卡。有两个连队从滨海斯巴斯克调往三道沟,可是斯维雅基诺铁道支线上的兵力都撤走了,因此他和沙尔狄巴部队里的两个武装游击队员一同乘火车到了沙巴诺夫泉。
“那末,沙尔狄巴撤退到哪里去了呢?”
“到了朝鲜人的村庄里……”
侦察兵试着在地图上找出那些村庄,但是这并不那么容易,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无知,就用指头随便点了点邻近的一个县。
“他们在克雷洛夫卡被打得七零八落,”,他用鼻子呼哧呼哧地吸着气,很快他说下去。“眼下有一半人分散在各个村子里,沙尔狄巴待在朝鲜人过冬的屋子里,只知道用小米饭塞饱肚皮。听说,他拼命地喝酒。根本不干正事。”
莱奋生将新的情报同道比辛斯克的私酒贩子斯狄尔克队昨天说的消息,还有城里送来的消息互相比较了一下,可以感到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妙。莱奋生在这方面有一种特别敏锐的嗅觉象蝙蝠的第六种嗅觉。使他涵到不妙的原因是:合作社主席到斯巴斯柯那去了一个多星期还没有回来,队里的几个三道沟的农民,忽然想起家来,前天开了小差;瘸腿红胡子①李福,原来是率领手下的人前往乌包尔卡的,不知为什么折向伏锦河上游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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