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先生,把嵌板关上就够了。”
“正是,我就是来告诉您……”
“再没有更容易的了."尼摩船长说。
他手按一个电钮,把命令传达到船员所在的岗位。
“命令执行了,先生,”他过一刻后对我说,“小艇放好了,嵌板关上了。我想,这些钢铁墙壁,就是林肯号战舰的炮弹都不能伤损的,你现在不害怕那些土人先生们会冲进来了吧?”
“不害怕了,船长;但还有一个危险存在。"
“先生,什么危险呢?”。
“就是明天又要打开嵌板来调换诺第留斯号的空气……”
“那不用说,先生,因为我们的船是跟鲸鱼类一般呼吸的。”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巴布亚人占据了平台,我真不知。道您怎样可以不让他们进来呢。”
“那么,先生,您以为他们可以走上船来吗?”
“我想是可以。”
“好,先生,让他们上来好了。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他们。实际上,这些已布亚人是很可怜悯的,我在访问格波罗尔岛的过程中,就是只牺牲一个这样苦命人的生命,我也不愿意!”
他说完了这话,我要退出了,但尼摩船长把我留下,要、我坐在他身边。他很关心地问我们登陆游荡的经过,我们打猎的情形,他好像完全不了解加拿大人爱吃肉类的那种需要。然后谈话转到各种问题上,尼摩船长虽然并不比从前更容易流露内心情感,但却露出了比较和蔼可亲的样子。在许多他提到的问题中间,我们谈到诺第留斯号目前所处的地位,因为它正搁浅在杜蒙居维尔几乎要丢了性命的这个海峡中。一会儿,船长对我说起这件事:
他是你们的伟大海员之一,这位居维尔是你们富有智慧的航海家之一!他是你们法国人的库克船长。不幸的学者啊!不怕南极的冰层,不伯大洋洲的珊瑚礁,不怕太平洋的吃人肉的土人,经历了种种危险后,竟在火车失事中多么不值地丢了性命,多么可惜啊!如果这个精干的人在他生存的最后一刻,可能做些思考的活,您想想他最后的智慧会是什么呢!”
这样说着,尼摩船长好像情绪很激动的样子,我被他的这种情绪感染了。
然后,手拿着地图,我们再来看这位法国航海家所做的工作,他的环球航行,他到南极的两次探险,使他发见阿米利和路易非力两个地方,以及他对于大洋洲主要岛屿所做的水道学的记载资料。
“你们的居维尔在海面上所做的,尼摩船长对我说,“我在海洋底下做了,做得比他更方便,更完全,浑天仪号和热心女号不断受大风暴所摆动,不能跟诺第留斯号相比,它是安静的工作室,在海水中间真正安然不动呢!”
“不过,船长,”我说,“杜蒙居维尔的旧式海船跟诺第留斯号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先生,哪一点呢?”
“就是诺第留斯号跟它们一样搁浅了!”
“诺第留斯号并没有搁浅,先生,”尼摩船长冷淡地回答我,“诺第留斯号是歇在侮床上的,居维尔要他的船脱离开礁石,重回海上所必须做的艰苦工程,困难动作,我根本不用做。浑天仪号和热心女号几乎沉没了,但我的诺第留斯号一点也没有危险。明天,在我指定的日子,指定的、时刻,潮水把它平安地浮起来,它又穿洋过海地在水中航行了。”
“船长,”我说"我并不怀疑……”
“明天,”尼摩船长又说,同时他站起来,“明天,下午两点四十分,诺第留斯号将浮在海上,毫无损伤地离开托列斯海峡.”
用干脆的语气说完了这些话后,尼摩船长轻轻地点点头。这是让我走开的表示,我就回我房中来。
我见康塞尔在房中,他想知道我跟船长会谈的结果
“老实人,”我回答,"当我觉得他的诺第留斯号是要受巴布亚上人的严重威胁的时候,船长带着十足嘲讽的神气回答了我。所以我只跟你说一点,就是:相信他,安心睡觉。”
“先生没有事需要我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