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象他这样的老马混子是诡计多端的。”
“既然他为了切身利益可以伤害那匹名驹,可你现在还把马留在他手里,你难道不担心吗?”
“我亲爱的伙计,他会象保护眼珠一样保护它的。因为他知道受宽大的唯一希望就是保证那骑马的安全啊。”
“我觉得罗斯上校无论如何不是一个肯宽恕别人的人。”
“这件事并不取决于罗斯上校。我可以自行其是,根据自己的选择对掌握的情况多说或少说。这就是非官方侦探的有利条件。华生,我不知道你是否发现,罗斯上校对我有点傲慢。现在我想拿他来稍微开开心。不要告诉他关于马的事。”
“没有你的许可我一定不说。”
“而且这件事与是谁杀害约翰斯特雷克的问题相比,当然是微不足道的了。”
“你打算追查凶手吗?”
“正相反,我们两个人今天就乘夜车返回伦敦。”
我朋友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们到德文郡才几个小时,而一开始调查研究就干得这么漂亮,现在他竟然要撒手回去,这可使我百思不解了。在我们返回驯马师寓所的途中,不论我怎样追问,他都绝口不谈此事。上校和警长早已在客厅等着我们。
“我和我的朋友打算乘夜车返回城里,”福尔摩斯说道,”已经呼吸过你们达特穆尔的新鲜空气了,可真令人心旷神怡啊。”
警长目瞪口呆,上校轻蔑地撇撇嘴。
“这么说来你是对拿获杀害可怜的斯特雷克的凶手丧失信心了,”上校说道。
福尔摩斯耸了耸双肩。
“这有很大困难,”福尔摩斯说道,“可是我完全相信,你的马可以参加星期二的比赛,请你准备好赛马骑师吧。我可以要一张约翰斯特雷克的照片吗?”
警长从一个信封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福尔摩斯。
“亲爱的格雷戈里,你把我需要的东西事先都准备齐全了。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想向女仆问一个问题。”
“我应该承认,对我们这位从伦敦来的顾问我颇为失望,”我的朋友刚一走出去,罗斯上校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看不出他来这儿以后有什么进展。”
“至少他已向你保证,你的马一定能参加比赛,”我说道。
“是的,他向我保证了,”上校耸了耸双肩说道,“但愿他找到了我那骑马,证明他不是瞎说。”
为了维护我的朋友,我正准备驳斥他,可是福尔摩斯又走进屋来。
“先生们,”福尔摩斯说道,“现在我已经完全准备好到塔维斯托克镇去了。”
在我们上四轮马车时,一个小马倌给我们打开车门。福尔摩斯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便俯身向前,拉了拉小马倌的衣袖。
“你们的围场里有一些绵羊,”福尔摩斯问道,”谁照料它们?”
“是我,先生。”
“你发现近来它们有什么毛病吗?”
“啊,先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有三只跛足了。”
我看出,福尔摩斯极为满意,因为他搓着双手,咧着嘴轻轻地笑了。
“大胆的推测,华生,可推测得非常准,”福尔摩斯捏了一下我的手臂,说道,“格雷戈里,我劝你注意一下羊群中的这种奇异病症。走吧!车夫。”
罗斯上校脸上的表情和以前一样,显出对我朋友的才能不十分相信的神态,可是我从警长脸上的表情看出,福尔摩斯的话使他非常注意。
“你断定这是很重要的吗?”格雷戈里问道。
“非常重要。”
“你还要我注意其它一些问题吗?”
“在那天夜里,狗的反应是奇怪的。”
“那天晚上,狗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啊。”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歇洛克福尔摩斯提醒道。
四天以后,我和福尔摩斯决定乘车到温切斯特市去看韦塞克斯杯锦标赛。罗斯上校如约在车站旁迎接我们,我们乘坐他那高大的马车到城外跑马场去。罗斯上校面色阴沉,态度非常冷淡。
“直到现在我的马一点消息也没有,”上校说道。
“我想你看到它,总能认得它吧?”福尔摩斯问道。
上校极为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