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觉得吓坏了。我喊的时候,肚子里好象动了一下。”
汤姆和约翰叔叔走到血肉模糊的死狗身旁,汤姆拉着一条狗腿,把它拖到路边。约翰叔叔内疚他说:“我该把它拴起来的。”爸低下头朝死狗望了一会,就转过脸说:“咱们离开这儿吧。反正不知道怎么养活它,压死了也好。”胖子说:“你们别为这事难过。我来照料这条死狗,把它埋在玉米地里。”
罗撒香坐在卡车的踏板上:还在哆嗦。妈走到她眼前问,“你觉得不好过吗?”“我吃了一惊,你看会不会出毛病?”“不会。要是你老难受,拼命往坏处想,那也许会出毛病,把肚子里的宝贝暂且忘掉一会儿,它会照顾自己的。”
汤姆说:“咱们走吧,还得赶许多路呢。”
后来这段路,奥尔上了车顶,由汤姆开车。车子穿过俄克拉何马市区,不多一会就上了六六公路。汤姆对妈说:“往前去咱们就一直在这条公路上走了。”妈说:“最好在天黑以前找个地方停车。我得把猪肉煮一煮,再做点面包。”汤姆同意说:“行。反正不是一下子就到得了的,不妨早点儿休息。”
太阳渐渐沉落。妈猛地抬头说:“汤姆,你爸跟我说起过你越过州界的问题——”
汤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活:“有啥问题呢,妈?”
“我担心这一来你好象成了逃犯,说不定要抓你。”
“别担心。我想过了。要是我在西部出了什么事给抓起来,那么他们就会把我的照片和手印调来,把我押解回去。要是我不犯法,也们也就不会管我了。”
“我哪能不担心。有时候一个人说是犯了法,他自己还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只伯加利福尼亚有些罪名,咱们压根儿没听说过。说不定你做的并没有错,在加利福尼亚却是犯法的。”
“就算我不是具结释放的,事情不也是一样。无非我要是给抓起来,罪名比别人重一些罢了。你先别愁,可愁的事已经够多了。”
“我只伯你越过州界就算犯罪。”
“那总比留在乡下俄死的好。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停车吧。”
一辆旧旅行车停在田野上,车旁支着个帐篷,帐篷顶上的烟筒里冒着烟。一个中年男人揭开了旅行车的车盖,在那里检查马达。汤姆把卡车开过去,从车窗里探身出去问:“有没有禁止在这儿停车过夜的规定?”那中年男人回答说:“不知道。车子开不动了,我们只好停在这儿的。”
“这儿有水吗?”
那人指着前面不远一个服务沾的小屋。“那儿有水,肯给你用一桶。”
“咱们能把车子停在上块儿吗?”
“这不是我们的地方。”
“你们已经停支这儿了。你有权说是不是愿意要我们做邻居。”
那张显得有些为难的瘦脸露出了笑容:“当然愿意。下公路来吧。绥莉,有几个人要来眼咱们搭伴。你出来打个招呼吧。”他向帐篷里喊道,又补了句:“绥莉不大舒服。”
帐篷的门帘撩开,走出一个惟悻的妇人来,轻柔他说:“欢迎他们来吧。非常欢迎。”
汤姆把军子开进田野,和那辆淀行车并排停下。车上的人立刻下来。妈解下水桶,让露西和温菲尔德去服务站抬水。爸和那瘦子攀谈说:“你们不是俄克拉何马人吧?”“我们是迦仑那人。我叫威尔逊,艾威威尔逊。”“我们姓约德。从萨利凛附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