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先生:
自上次面晤,已为时甚久,想文明世界大多民众均已熟悉先生之道貌矣。
我亲爱的先生,我虽不能见我青年时代之友(盖我尚无左右自身环境之力)但须臾未忘君之辉煌。
诗圣彭斯有诗云:
“惊涛巨浪,一海相隔;”
然君之心灵盛聚我仍得以赴之。
是极,值我辈共同尊重之人离此返国之际,我亲爱的先生,我必借此良机,代表本人,亦代表全体米德尔贝之居民,感谢先生施于我之厚恩。
奋力向前,我亲爱的先生!君之名望已传闻此间,君之大作已为此间所拜读欣赏。我虽知与君相隔甚远,却并不为之感觉孤独或忧伤并因此而恍惚惆怅。向前奋进,我亲爱的先生,前途无量!米德尔贝居民必心存喜乐,企盼得教益于先生!
我一息尚存,便于此地厕身众人间敬仰先生。
区行政官
威尔金米考伯敬上
阅读那份报纸其它内容,我发现米考伯先生就是该报勤奋并受器重的通讯员。在同一份报中,还登有他写的有关造桥的另一封信,还有他的书信集不日出版之广告(精装一册,并附大量说明补充);此外,如果我没太糊涂,那篇社论也是他的大作。
皮果提先生住在我家期间,我们在很多个夜晚谈了许多有关米考伯先生的事。他在英国的整个逗留期间都住在我家——我想不到一个月——他的妹妹和我的姨奶奶都来伦敦看他。他动身时,爱妮丝和我送他上船。在人间,我们再也不能给他送行了。
他动身前和我一起去了雅茅斯,去看我在墓地为汉姆建的小碑。我依照他请求为他把那朴素的碑铭抄下时,见他俯下身去,从墓上拔了一束草,又抓了一把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