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彬争辩道:“他根本就不需要选择。还有三个隐修会成员也知道这个秘密。这就是隐修会制度的好处。三个人中的一个会升任领导人,然后再选一个候选人来共同保守楔石的秘密。”
索菲说:“我想您没有看完电视上的新闻报道。除了祖父,其他三位巴黎的社会名流也在今天被害了,而且看得出他们都被审讯拷打过。”
提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认为他们都是……”
兰登说道:“隐修会成员。”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凶手是不可能知道郇山隐修会四个头号人物的真实身份的!虽然我已经找了他们好几十年,可是到现在连一个隐修会成员的名字都不知道。三个头号人物和领导人在一天之内被发现然后被杀害,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索菲说:“我怀疑这些信息不是在一天之内收集起来的。这看上去像是一个安排周密的行动。我们用一种技术来打击组织严密的犯罪集团。如果警方想打击某个团伙,会先悄悄地窃听和监视几个月。等确定了所有的犯罪头目后,他们就突然出动,同时袭击这些头目,把他们当场击毙。没有了首领,这个团伙就会乱得一团糟,其他的秘密就会被泄露出来。所以我认为,极有可能是有人耐心地监视了隐修会的活动,然后突然袭击,期望那些领袖人物能泄露出楔石的所在地。”
提彬看上去并不相信。“可是那些人是不会说的。他们都发过誓要保守秘密。即便是面对死亡,也不会吐露秘密。”
兰登说道:“没错。但设想一下:如果他们都没有泄露这个秘密,而且全部遇害’,那么……”
提彬吃惊地说道:“那么,就永远没人能知道楔石的隐藏地了。”
兰登补充道:“以及圣杯的埋藏地。”
提彬的身体似乎随着兰登沉重的话语晃动起来。他似乎累得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窗外。
索菲走过去,温柔地说:“祖父在彻底绝望时,有可能把这个秘密告诉隐修会之外的人。一个他可以信任的人。一个家里人。”
提彬的脸色煞白,他喃喃地说:“但是,能够发动这样的袭击的人…”,能够发现这么多关于隐修会秘密的人……”他突然停了下来,一阵新的恐惧笼罩着他。“只有一种力量能做到。这样的袭击只能来自隐修会的宿敌。”
兰登抬起头:“罗马教廷。”
“还能是谁?几个世纪以来,罗马教廷一直在寻找圣杯。”
索菲对此表示怀疑:“你认为是罗马教廷杀害了祖父?”
提彬答道:“这已不是罗马教廷第一次通过杀人来保护自己了。圣杯文件就像烈性炸药,罗马教廷多年以来一直想把它们销毁。”
兰登不同意提彬的推断,认为罗马教廷不会大张旗鼓地通过杀人来获取文件。兰登曾见过新教皇和其他红衣主教,觉得他们都是很高尚的人,绝对不会采用暗杀的手段。无论成败都不会采用这一手段。
索菲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有没有可能是罗马教廷以外的人杀害了隐修会的成员呢?那些不理解圣杯含义的人?毕竟,耶稣的圣杯是个非常诱人的宝贝。那些寻宝者肯定会杀死跟他们争宝贝的人。”
提彬说道:“根据我的经验,人们宁可压抑自己的欲望,也不会靠近恐惧。我感到这次对隐修会的袭击是绝望的挣扎。”
兰登说道:“雷,你的说法自相矛盾。为什么天主教的牧师们会为了寻找他们眼中的伪证而杀害隐修会的人呢?”
提彬抿嘴笑道:“罗伯特,象牙塔把你变得愚蠢了。没错,罗马的牧师们是有着非常虔诚的信仰。他们的信仰可以经历任何风雨,包括与他们的信仰完全相抵触的那些文件。可是,世界上的其他人呢?那些信仰没有如此坚定的人会怎么想呢?那些看尽了世间的冷漠而询问‘上帝在哪里’的人会怎么想呢?那些发现了罗马教廷的丑闻而质问‘宣讲耶稣真理的人,为何撒谎掩盖牧师对儿童进行性侵犯’的人会怎么想呢?”提彬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罗伯特,如果有人发现足够的科学证据来证明罗马教廷关于耶稣的故事是不准确的,而且能证明被传诵的耶稣的伟大事迹不过是谎言,他们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