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正像我们一定理解这样的话:爱斯库拉普给这个人开药方,让他练骑马或洗冷水浴或赤足走路,同样我们也一定理解这样的话:宇宙的本性给这个人开药方,让他生病、损折肢体,丧失或别的这类事情。因为在前一种情况里,开药方的意思是这样的,他为这个人开药方是作为适于获得健康的东西;在后一种情况里它的意思则是:对每个人发生(或适合于他)的事情,都是以某种方式为他确定的,是与他的命运相适应的。因为这就是我们所谓事情对我们合适,正像工匠把石头相互适合地联结起来时,说墙壁上或金字塔里的方块石头合适一样。因为这整个就是一个适合、和谐。正如宇宙之成为这样的一个物体,乃是由所有个别的物体构成的,同样,必然性(命运)之成为这样一个原因,乃是由于所有的实在的个别原因造成。甚至那些完全无知的人也了解我的意思,因为他们说:它(必然性、命令)给这样一个人带来这样的事情。-那么,就是这件事带给了他,这件事作为药方开给了他。那么,我们就连同爱斯库拉普的药方接受这些事情吧!在他的开方中当然也有许多并不一致,但由于希望健康,我们都接受了。各样事情的完满与成就-这种为共同的本性断定是好的东西,你也把它断定为与你的健康属于同类的吧!要接受每一件发生的事情,既使它看来不一致,因为它导致宇宙的健康与宙斯(宇宙)的成功和幸福。因为宙斯带给任何人的,如果不是对整体有用,就不会带给他了。不论是什么东西,它的本性都不会引起任何与它所支配的东西不相合的事情。因此,你有两个理由应该满足于对你发生的事情,第一,因为它是为你而做的,是给你开的药方,并且在某种程度上它对你的关联是源于与你的命运交织在一起的那些最古老的原因;第二,因为即使那个别地降临于每个人的,对于支配宇宙的力量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和完满的原因,甚至于就是它继续存在的原因。如果你从各个部分或各个原因的联结与继续中间打断任何事情,整体的完整个就破坏了。而当你不满意并且以某种方式企图消灭什么事物时,你确是力所能及地把它打断了。
9、如果你根据正确的原则没有做成一切事时,不要厌恶,不要沮丧,也不要不满;而是在你失败时又再回去从头做起,只要你所做的较大部分事情符合于人的本性,就满足了,热爱你所回到的家园,但不要回到哲学仿佛她是一个主人,而是行动得仿佛那些眼疼的人用一点海绵和蛋清,或者像另一个人用一块膏药,或用水浸洗一样。因为这样你将不在遵守理性方面失败,你将在它那里得到安宁。记住,哲学仅要求你的本性所要求的事情,而你却有那不符合本性的别的什么东西。-你可能反对说,为什么那件事比你正做的这件事更使人愉悦呢?-但这不正是因为快乐在欺骗我们吗?再考虑是否慷慨、自由、朴素、镇静、虔诚不更令人愉悦。当你想到那依赖于理解和认识能力的一切事物的有保障和幸福的过程,有什么比智慧本身更令人愉悦呢?
10、事物是在如此一种包围之中,以致在哲学家们(不是少数的也不是那些普通的哲学家)看来是完全不可解的,甚至对斯多亚派哲学家本身来说也是难于理解的。所有我们的同意都在变动不居之中,从不改变的人哪儿有呢?那么把你的思想带到对象本身,考虑它们的存在是多么短促而无价值吧,它们可能是为一个卑鄙的可怜虫,或一个娼妓、一个强盗所占有。然后再想想那些和你生活在一起的人们的道德水平,即使容忍他们中最令人愉悦的人也是几乎不可能的,更不必说容忍一个几乎不能容忍自己的人了。那么在如此的黑暗和肮脏中,在如此不断流动的实体和时间、运动和被推动的物体的急流中,有什么值得高度赞扬甚或值得认真追求的对象呢?我想像不出有这样的对象。反之,顺应自身,等待自然的分解,为为延缓而烦恼,却是一个人的义务,但仅仅使你在这些中得到安宁吧:一是对我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符合宇宙的本性的;二是决不违反我身外和身内的神而行动是在我的力量范围之内,因为没有人将迫使我违反。
11、我现在要把我自己的灵魂用于什么事情上呢?在任何场合我都必须问自己这个问题,我在我的这一被称为支配原则的部分中拥有什么呢?我现在拥有谁的灵魂呢?是一个孩子的灵魂?抑或一个年青人、一个软弱的妇人、一个暴君、一个家畜、一个野兽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