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诺曼先生继续说:
“就好象他们的那个西哀士①!从一个弑君贼做到元老院元老!因为他们最后总是要达到那地位的。起初,大家不怕丢人,用公民来你我相称,到后来,却要人家称他为伯爵先生,象手臂一样粗的伯爵先生,九月的屠夫②!哲学家西哀士!我敢夸句口:我从来没有把这批哲学家的哲学看得比蒂沃利的那个做丑脸的小丑的眼镜更重一些!有一次我看见几个元老院的元老打马拉盖河沿走过,披着紫红丝绒的斗篷,上面绣的是蜜蜂③,头上戴着亨利四世式的帽子。他们那模样真是丑态百出,就象老虎手底下的猴儿。公民们,我向你们宣告,你们的进步是一种疯癫病,你们的人道是一种空想,你们的革命是一种罪行,你们的共和是一种怪物,你们的年轻美丽的法兰西是臭婊子家里生出来的,并且我在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面前坚持我的看法,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政论家也好,是经济学家也好,是法学家也好,也不管你们在自由、平等、博爱方面是否比对断头台上的板斧有更深的体会!我告诉你们这些,我的傻小子们!”
“佩服,佩服,”中尉嚷着说,“这是千真万确的。”
①西哀士(Sieys,1748—1836),神甫,革命时期的制宪议会代表,国民公会代表,雅各宾派中大资产阶级的代表,元老院元老。
②九月的屠夫,即“九月暴徒”。
③拿破仑曾把蜜蜂定为勤劳的标志。
吉诺曼先生把一个已开始要作的手势停下来,转身瞪眼望着那长矛兵忒阿杜勒,对他说:
“你是个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