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凭你给我介绍了许多主顾,我就为你去通一通神灵!”封丹娜太太回答道,干瘪的脸上顿时显示出并非伪装的恐怖神情。
她离开了壁炉房那张脏乎乎的旧安乐椅,往一张桌子走去,桌子铺着绿毯,毯子已经磨得可以数出线条,左侧睡着一只大得吓人的癞蛤蟆,紧挨着一只笼子,笼子门开着,里边有一只羽毛蓬乱的黑母鸡。
“阿斯塔洛!来,我的儿子!”她说道,用一根长长的织衣针在蛤蟆的背上轻轻地扎了一下,蛤蟆仿佛心领神会地看了她一眼。“还有你,克娄奥巴特小姐!……留神了!”她又在老母鸡的嘴巴上轻轻触了一下,说道。
封丹娜太太凝神冥思,一动不动;那模样就像是死人一般,两只眼睛乱转,翻着白眼;然后身子一挺,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声:
“我来了!”
她像个机器人一样给克娄奥巴特撒了点小米,拿起大卦,抽风似的洗了洗牌,深深地叹了口气,让茜博太太切牌。当活脱脱的死神戴着油腻的头巾,披着吓人的短褂,瞧着黑母鸡啄着小米,并使唤名叫阿斯塔洛的蛤蟆爬到分开的纸牌上去时,茜博太太不由得脊背发凉,浑身哆嗦。只有伟大的信仰才会产生伟大的激情。有还是没有年金,这才是问题,恰如莎士比亚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