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言对他的儿男,说道:“去吧,忒勒马科斯,叫来保姆欧鲁克蕾娅,以便让她知晓我的想法,遵听我的嘱告。”
他言罢,忒勒马科斯服从心爱的父亲,打开门面,传唤保姆欧鲁克蕾娅,要她前来:“起来吧,年迈的妇人,前来这边,你督察所有女仆的活计,在宫居里面。来吧,家父要你过来!他有事吩咐,让你知晓。”
他言罢,欧鲁克蕾娅说不出长了翅膀的话语,但她打开门面,洞开建造精固的大厅,抬腿出去,忒勒马科斯引路先行,走在她前面。她找到俄底修斯,正在被杀的死者中间,满身泥秽血污,像一头狮子,食罢野地里的壮牛,带着一身血斑走开,前胸和双颊上猩红一片,嘴脸的模样看后让人心惊胆战——就像这样,俄底修斯的腿脚和双手血迹斑斑。眼见死人和满地的鲜血,欧鲁克蕾娅发出胜利的欢呼,辉煌的战绩使她心欢,但俄底修斯制止她狂叫,不让她喧喊,尽管她一厢情愿,送出长了翅膀的话语,开口说道:“把欢乐压在心底,老妈妈,不要高声叫喊,此事亵渎神灵,对着被杀的死人炫唤!他们已被摧毁,被神定的命运和自己放肆的行为;他们不尊重来者,无论是谁,不管优劣,来到他们身旁。所以这帮人悲惨地死去,得咎于自己的狂蛮。现在,我要你告知宫中女仆的情况,哪些个清白无辜,哪些个溅污了我的门楣。”
听罢这番话,欧鲁克蕾娅,他所尊爱的保姆,答道:“好吧,我的孩子,我将对你回话,把全部真情告说。你有五十名女仆,在宫中生活,我等训授她们活计,教她们梳理羊毛,学会忍受,做好奴仆的工作。她们中,十二人走了不轨的邪道,无视我的存在,甚至把裴奈罗珮撇在一旁!忒勒马科斯甫及成年,母亲不让他管带女性的侍从。好吧,让我去那楼上闪亮的房间,告知你的妻侣,某位神明已使她入躺睡床。”
听罢这番话,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开口答道:“先不要把她叫唤,可去召来女仆,那些个不要脸的东西,要她们过来。”
他言罢,老妇遵命走去,穿行房居,传话那帮女子,要她们去往主人身前。其时,俄底修斯叫来忒勒马科斯,连同牧猪的和牧牛的仆人,开口说道,用长了翅膀的话语:“动手吧,抬出尸体,嘱告女人们帮忙,然后涤洗精美的桌椅,用清水和多孔的海绵擦搓。接着,当清理完宫房,使之恢复原有的序貌,你可把女仆们带出精固的家居,押往圆形建筑和牢不可破的院墙之间,挥起长锋的利剑,尽情劈砍,把她们全都杀光,使其忘却床上的情爱,这帮贱货,偷偷地睡在求婚人身旁!”
他言罢,女人们推搡着出来,挤作一团,哭声尖厉可怕,泪水成串地掉落。首先,她们抬出尸体,所有死去的人们,放在围合精固的院里,它的门廊下,堆成垛子,一个叠着一个;俄底修斯亲自指挥,催督她们,后者被迫行动,搬出尸首。接着,她们涤洗精美的桌椅,用清水和多孔的海绵擦搓;然后,忒勒马科斯,会同牧猪的和牧牛的伙伴,手操平锨,铲刮建造精固的房居,它的地面;女仆们把刮下的脏物搬出门外。当洗理完房宫,使之恢复原有的序貌,他们把女仆带出精固的房居,押往圆形建筑和牢不可破的院墙之间,逼往一个狭窄的去处,谁也不得逃脱,善能思考的忒勒马科斯开口发话,说道:“我要结果她们的性命,这帮女子,不让她们死得痛痛快快。她们把耻辱泼洒在母亲和我头上;不要脸的东西,睡躺在求婚人身旁!”
言罢,他抓起绳缆,乌头海船上的用物,一头绕紧在粗大的廊柱,另一头连系着圆形的建筑,围绑在高处,使女人们双脚腾空,像一群翅膀修长的鸫鸟,或像一群鸽子,试图栖身灌木,扑人抓捕的线网,睡眠的企愿带来悲苦的结果。就像这样,女仆们的头颅排成一行,每人一个活套,围着脖圈,她们的死亡堪属那种最可悲的样式,扭动着双褪,时间短暂,只有那么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