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真挚的懊悔和关注之情,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衷心希望贝茨小姐所的已经选定的这家人家,能给费尔法克斯小姐带来尽可能多的好处,过上尽可能舒适的日子。“我们大家都会觉得很难受。我想要等到坎贝尔上校回来再去吧。”
“你真好!”贝茨小姐回道。“不过你一向都好。”
爱玛真受不了“一向”这个字眼,为了打断对方那可怕的感谢,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是否可以请问——费尔法克斯小姐要去哪儿?”
“去斯莫尔里奇太太家——一个人见人爱的女人——人好极了——去照看她的三个小姑娘——讨人喜欢的孩子。不可能还有比这更舒适的职位了,也许萨克林太太家和布雷格太太家要除外,不过斯莫尔里奇太太跟那两家都很熟,而且住在同一个区里:离枫园才四英里。简以后离枫园只有四英里呀。”
“我想,是埃尔顿太太帮了费尔法克斯小姐的忙——”
“是的,好心的埃尔顿太太。真是个忠实可靠、不屈不挠的朋友。她不准别人拒绝,不让简说个‘不’字。简第一次到这件事(那是前天,我们在当维尔的那天早上),简第一次到这件事的时候,什么也不答应,就是为了你说的那些理由。正像你说的,她打定了主意,坎贝尔上校没回来以前,她什么也不接受,不管你怎么说,她也不会答应现在就去做事——她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埃尔顿太太——我根本想不到她还会改变主意!可是那位好心的埃尔顿太太一向最有眼光,比我看得远。并非人人都会像她那样坚定不移,拒不接受简的答复。她昨天斩钉截铁地宣称,她决不会按照简的意思写信把这件事回掉,她要等待——果然,到了晚上,简就决定要去了。我真感到吃惊!我丝毫也没想到!简埃尔顿太太拉到一边,马上告诉她说,考虑了斯莫尔里奇太太家条件那么好,她决定接受这个职位。事情没定之前,我是一无所知。”
“你们晚上在埃尔顿太太家?”
“是的,我们全都在,是埃尔顿太太叫我们去的。我们在山上跟奈特利先生一起散步时,就说定了。‘今晚你们大家一定要到我家来,’她说——‘我一定要你们全都来。”’
“奈特利先生也去了吗?”
“没有,奈特利先生没去。他从一开始就不肯去。埃尔顿太太扬言不会放过他,我以为他会去的,可他还是没有去。我妈妈、简和我都去了,一晚上过得好快活。伍德豪斯小姐,你知道,跟好心的朋友在一起,你总会觉得很愉快的,虽说玩了一上午大家似乎都觉得挺累。你知道,就连玩乐都是累人的——何况我也不敢说有谁玩得很快活。不过,我将永远认为这是一次十分快活的活动,而且非常感谢邀我参加的好心的朋友们。”
“我想,你也许没留意,费尔法克斯小姐一整天都在下决心吧。”
“我敢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