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怯懦地说她为人厚道、品格高尚,其实我十分清楚这是假话,知道在她的直率中夹带着谎言。随着她给我讲述一桩桩的艳史奇遇,我惴惴不安地想象着斯万不知道的这一切,这些事会使他痛苦到什么程度,因为他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都系在这个女人身上了,还因为他仅仅只是依据她看一个讨她喜欢的陌生男人或女人的目光便断定可以对她放心。其实,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向我提供她以为的小说题材。她弄错了,倒不是因为她没有为我的想象随时提供大量的储备源,而是因为她不是以一种不自觉得多的方式,通过来自我本身的行为,不为她所知地从中引出她的生活法则的行为,来为我提供素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