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可以,不过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我的同伴坚定地说。"你是阿德莱德的亨利彼特斯,后来又称作巴登和南美的牧师施莱辛格博士。我敢肯定这一点,就象我肯定我的姓名叫歇洛克福尔摩斯一样。”
我现在将要称之为彼特斯的这个人吃了一惊,死死盯住他的这个不好对付的跟踪者。"我看你的名字吓不了我,福尔摩斯先生,"他满不在乎地说,“只要一个人心平气和,你就没法叫他生气。你到我家里来有何贵干?”
“我要知道,你把弗朗西丝卡法克斯女士怎么处置了,是你把她从巴登带到这里来的。”
“要是你能告诉我,这位女士现在何处,我倒非常高兴,”彼特斯满不在乎地回答说。“她还欠我一笔账,将近一百镑,除了一对虚有起表的耳环以外,什么也没有给我。这对耳环,商家是不屑一顾的。她在巴登跟彼特斯太太和我在一起——当时我另用姓名,这是事实——她舍不得离开我们,跟随我们来到伦敦。我替她会了账,付了车票。可是一到伦敦,她就溜之大吉,而且,留下这些过时的首饰抵债。你能找到她,福尔摩斯先生,我感恩不尽。”
“我是想找她,"歇洛克福尔摩斯说道。"我来搜查屋子就能找到她。”
“你的搜查证呢?”
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把手枪掏出一半。“在更好的搜查证没有到来之前,这就是搜查证。”
“怎么,你是一个通常的强盗。”
“你可以这样称呼我,"福尔摩斯愉快地说道,“我的伙伴也是一个危险的暴徒。我们一起要搜查你的住宅。”
我们的对手打开了门。
“去叫一个警察来,安妮!"他说。过道里响起一阵奔跑时妇女衣裙的声响,大厅的门打开了,接着又关上。
“我们的时间有限,华生,"福尔摩斯说。“如果你想阻拦我们,彼特斯,你肯定要吃苦头的。搬进来的棺材在哪儿?”
“你要棺材干什么?正用着哩。里面有尸体。”
“我必须查看尸体。”
“不得我同意,绝对不行。”
“不需要你同意。"福尔摩斯动作敏捷,一下把这个家伙推到一边,走进了大厅。一扇半开着的门近在我们眼前。我们进去了。这是餐室。棺材停放在一张桌子上,上面有一盏半亮的吊灯。福尔摩斯把灯扭大,打开棺盖。棺内深处躺着一具瘦小的尸体。头顶上的灯光射下来,照见的是一张干瘪的老年人的面孔。即使是受尽虐待、受尽饥饿和疾病的摧残,这个枯瘦不堪的人体也不可能是依然非常美丽的弗朗西丝女士。福尔摩斯显得又惊又喜。
“谢天谢天!"他说,“这是另外一个人。”
“啊,你可犯了一个大错误啦,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彼特斯说道。他已经跟随我们进屋来了。
“这个死了的女人是谁?”
“唔,如果你真想知道,她是我妻子的老保姆。她叫罗丝斯彭德,是我们在布里克斯顿救济院附属诊所里发现的。我们把她搬到这里来,请来了费班克别墅13号的霍森医生——福尔摩斯先生,这个地址,你可听清喽——细心照料她,以尽基督教友应尽之责。第三天,她就死了——医生证明书上说是年老体衰而死——这是医生的看法,你当然更明白。我们叫肯辛顿路的斯梯姆森公司办理后事。明天早上八点钟安葬。这里面,你能挑出什么漏洞吗,福尔摩斯先生?你犯了一个可笑的错误,这一点你还是老实承认的好。你打开棺盖,本想看见弗朗西丝卡法克斯女士,结果却发现一个九十岁的可怜的老太婆。要是把你那种目瞪口呆的惊讶神态用相机拍下来,我倒是很欣赏的。”
在他的仇敌的嘲弄下,福尔摩斯的表情象往常一样冷漠。可是他那紧握的双手表露出他的怒不可遏。
“我要搜查你的房子,"他说。
“你还要搜!"彼特斯喊道。这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和过道上沉重的脚步声。"我们马上就可以明白谁是谁非。请到这边来,警官们。这两个人闯进我家里。我无法叫他们离开。帮我把他们赶出去吧。”
一名警官和一名警察站在过道上。福尔摩斯出示了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