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转瞬即逝。次日清晨,袁大将照例前往参见皇后,旬亲王一同来到。今日他身着丁香汁染的深色轻罗单衣,外署深紫色便抱,打扮俊逸,神情清爽。其相貌之美,不亚于大公主o他肤色白皙,眉目清秀,且较先前略微清瘦,异常动人。此貌似大公主之人,竟使黛大将顿生爱恋。他想:“万万不可!”迫使自己镇静下来。惟觉比往日未见大公主前更为痛苦了。匈亲王命人拿了些画。送与大公主。木久,他也去了大公主处。
燕大将十分恭顺地与明石皇后交谈佛经内容,后又谈到六条院主及紫夫人在世时些许琐事。末了见到那些选送大公主后遗留的图画,便说道:“二公主近日闷闷不乐,可怜得很呢!仅因她辞别九重,下嫁于臣子。那大公主亦不再与她通信,皆因她身份有别,故嫌隙于大公主。望将此类画顺便送去一些,本可由我带去,深恐不甚珍贵了。”明石皇后说道:“这就怪了,她怎会有此种想法呢?往常她姐妹二人同在宫中,当能书信来往,如今相隔甚远,相互问讯便少了些。你且告知她,不要顾虑太多,我会规劝大公主。”篇大将道:“二公主怎可冒昧去信呢?她虽不是你的亲生,但我与你有姐弟之谊。若你能看在此份上给以青睐,实在令人欣慰。况且她们平素惯于书信往来,如今忽然见弃,实甚遗憾。”他说此番话,实非好心,但明石皇后哪能意料得到。
辞别明石皇后,秦大将欲前去探望那晚曾入其室的小宰相君,借以看看前日窥探过的那间廊房。便步过正殿,向大公主所居的西殿走去。此处侍女戒备森严。董大将仪貌堂堂,风流深洒走近廊前,见夕雾左大臣家请公子正与众侍女谈话,便于边门前坐下,说道:“此处我常来走动,却很少见到诸位,我常感觉像老了似的。往后我定常来亲近亲近。你们不会嫌我不合适宜吧?”说罢便瞟了瞟几位侄子。一侍女说道:“从今日开始练习,定会返老还童的。”众人信口谈笑,倒也风趣。可见殿内极为优雅,颇富情味。他并无特别之事要来此处,仅与侍女们说些闲话罢了。但他颇感惬意,于是坐了很久。
大公主来到母后处。母后问道:“黄大将曾到你那里去过吗广大公主的侍女大纲言君忙答道:“董大将仅来找过小宰相君。”母后道:“他一向严肃,怎会找特女谈话呢?倘不是个伶俐的女子,富有心计,心里早为他看透了。小宰相君倒可放心。”她与黛大将虽是姐弟,但素来便较客气,因此要侍女们亦不可对他太随便了。大纳言君又说道:“小宰相君深得蒸大将喜欢,常到她闺房去叙谈至深夜,恐二人关系实出一般吧?而小宰相君对匈亲王却很无情,说他待人轻薄,连信亦未给他回。”说罢笑起来。明石皇后亦跟着笑了,说道:“小宰相君确实聪明,匈亲王的浮薄本性未瞒过他。他那品性应好好改一改,说来令人遗憾,不须说侍女们的讥笑了。”大纳言君又道:“我还听得一件怪事呢:最近藏大将那个死了的女子,原是旬亲王夫人的妹妹。或许不是同母所生吧。还有一前常陆守之妻,据说为此女叔母或母亲,不知到底怎么回事。此女子住于宇治,匈亲王与她私通。戴大将闻讯,准备立刻迎她入京,并添派守夜人,严加戒备。旬亲王又悄悄前去,未能进门,仅于马上与一侍女谈了片刻便回来了,此女子亦深恋旬亲王,一日却忽然失踪了。听乳母说她舍身赴水了,众人哭得甚是伤心呢。”明石皇后听后暗暗吃惊,说道:“真是荒唐!此等话是乱说得的么?如此奇闻,世间自有人传言。为何不曾听得黛大将谈及?他仅叹息人世无常,甚是惋惜宇治人亲王家个个薄命。’大纳言君亦说道:“娘娘听我说:下仆所言虽不足信,但我亦曾听得,此言乃一于宇治当差的女童道出。那天她到小宰相君娘家,千真万确谈过此事。她还道:叫。姐之死千万不可泄漏出去。此事发生得太离奇,定要有所隐讳。’许是宇治那边并未将详情惧告于蒸大将吧?”明石是后甚为焦虑,说道:“你且去告知那女童,万不可再讲与外人!匈亲王品性放浪,定遭身败名裂啊!”。
不久大公主果真写信与二公主了。蒸大将见了,颇觉手笔优秀,心中甚是欣喜,竟后悔未能早些促成她们通信,错过了欣赏手笔的机会!明石皇后亦将众多上等图画赠与二公主。而餐大将亦暗暗弄到了好些精品,遣人送与大公主。其中有幅《芹川大将物语》中的情景:远君恋慕大公主,秋后一黄昏,难耐相思之苦,便走进大公主室中。画笔极为美妙。戴大将看后,颇觉远君便是自己的写照,便想:“我那大公主若能如画中的大公主那般爱我,有多好啊!”不由感慨自己命苦,一时感慨万千,赋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