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让他安定下来。他有个不幸的习惯,一次又一次地酗酒。”
“那么那家伙是个酒鬼喽?”我说,“他有没有吐在你身上过?”
“现在你真是讨厌,”鞋说道,“卡尔顿约翰逊是个绅士。”
“关于卡尔顿约翰逊的事情我似乎已听得够多了。你就不能谈点其他事吗?”
“他是我的第一个主人,”鞋子说,“但如果这样让你烦的话,我就不说他了。”
“再好不过,”我说,“我正准备喝瓶啤酒,如果阁下不反对的话。”
“我干吗要反对呢?只是请你尽量不要吐到我身上。”
“这么说,你还是反对喝啤酒的?”
“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只是酒精会让我的二极管变模糊。”
我从小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打开瓶盖,便坐在那个中间凹陷的小沙发上。我伸手去拿电视遥控器。突然一个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你是怎么能用这种方式说话的?”我问。
“什么方式?”
“一种正常的,但我想不到一双鞋子会谈这些东西。”
“我可是个鞋式电脑,并不仅是一双鞋。”
“你明白我的意思。怎么会?你说得可真聪明,一个小玩意可以按照脚来调整鞋子。”
“我并不是一个标准鞋样,”鞋子对我说,“我是一个样品。做鞋人给了我过多的能力。”
“怎么讲?”
“我是智能的,但并不仅仅能让鞋子合脚,我还有感情共鸣电路系统。”
“可我没感受到你我之间有什么共鸣啊。”
“那是因为我的程序是为卡尔顿约翰逊设计的。”
“我究竟能不能不再听到那家伙的名字呢?”
“别着急,我的删除反应系统已经启动,但要气味影响逐渐消失还得一段时间。”
我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去睡觉了。买来这双智能鞋子已折腾得我筋疲力尽。在夜里短短的那几个小时中,我醒来了一段时间。鞋子不知在忙些什么,不穿上它我也能感觉到。
“你在干吗?”我问。接着意识到鞋子听不到我说话,我就四处找它。
“你甭操心了,”鞋子说,“我可以远距离地接收你所发出的信息,用不着你穿上我。”
“那你到底在做什么?”
“只是在取出我脑中的平方根。我睡不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电脑也要睡觉了啊?”
“我的待机模式出了点错……我需要做些事,我老阽记着其他事。”
“你在说什么啊?”
“卡尔顿约翰逊有副眼镜。我能够调节它们以便让他看得更清楚。你不会恰巧也有一副吧?”
“我是有一副,但我不经常用。”
“我可以看看吗?这样我就有事情做了。”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在电视机上面找到我读书时用的眼镜,然后把它放到鞋子旁边。
“谢谢。”鞋式电脑说。
“不用谢。”我说,然后就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