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回到了书房里各自的座椅上,欧思博士两手抱拳放在亘的胖肚皮上面,说道:“真的吗?那你当然没什么问题啦,探长。”
“知道和证明不是一回事,欧思博士。不幸的是,他没有不在犯罪现场证据。”
“你的意思是说,不幸他有,对不对?”
“我说的就是我话里的意思。如果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我就能戳穿它是假的。如果有证人声称曾在凶案发生的时候在地球上看见他,他们的证词也能被戳破。如果他有什么证明文件,最终也能被揭发是伪造的或者是某种骗局。不幸他什么也没提供。”
“他提供了什么呢?”
台文波特探长仔细地描述了佩顿在科罗拉多的别墅。他总结说“每年8月他都在那儿过着绝对与世隔绝的生活。就连地球调查局不得不就这一点替他作证。无论哪一个陪审团都不能不假定今年8月他照常呆在他的别墅里,除非我们能提供确凿的证据证明他是在月球上。”
“你有什么理由认为他当时是在月球上?或许他是无辜的。”
“不!”台文波特几乎声色俱厉。“15年来我一直在设法收集足够的证据使他就范,可始终没有成功。不过这会儿我已能闻出佩顿犯罪的气味。我可以告诉您说,除了佩顿,地球上没有一个人能有这样大的胆子或者有这样密切的关系网敢于设法把走私进来的响铃倒卖出去。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有经验的宇航员。大家也都知道他曾与被谋害的人有过联系,尽管这种系发生在几个月之前。不幸所有这些情况都不算什么证据。”
欧思博士说:“使用心理刺探早已合法化了,干吗不使用一下呢,难道这不是最简单的办法?”
台文波特现出怒容,脸颊上的伤疤开始发青。“您读过康斯基一海亚卡瓦法规吗,欧思博士?”
“没有。”
“我想谁也没读过。政府说,心理隐秘的权利是最基本的人权。说得好,可是跟着来的呢?一个受到心理刺探的人一旦证明他被指控的罪名不能成立,就有权要求法庭给予高额赔偿。在最近的一个案例里,有个银行出纳员被不正确地怀疑犯有偷盗罪,受到心理刺探后证明无辜。结果得到2万5千元赔偿金。好像是指向偷盗罪的间接证据结果指向了一桩小小的通奸罪。他申诉说他失去了工作,受到女方丈夫的威胁从而生活在人身伤害的恐惧中,最后还遭到讥笑与谩骂,因为有个小报记者打听到了心理刺探的结果。他的申诉得到法庭的认可。”
“我能理解那人的申诉理由。”
“我们谁都能理解。麻烦就在这里。还有一点需要记住:一个不论什么理由受过一次心理刺探的人不论什么理由不能再次受心理刺探。法律规定。一个人在一生中不应该遭受两次心理危机。”
“不很方便。”
“一点不错。自从心理刺探合法化以后的两年内,我已数不清有多少骗子无赖想方设法使自己因抢钱包而受到心理刺探。这样一来他们以后就能肆无忌惮地干犯罪勾当啦。因此您可以理解当局不会轻易让佩顿进行心理刺探的,除非他们已掌握他确凿的犯罪证据。不一定是法律证据,可必须是强有力的证据,足以说服我的上司。最糟糕的是,欧思博士,如果我们不带着心理刺探记录上法庭,我们就无法胜诉。像凶杀这类严重案件,不使用心理刺探本身就足以向最愚昧的陪审员证明,公诉的一方并无十分把握。”
“那么你要我帮你干什么呢?”
“证明他8月里某个时候在月球上。而且必须速战速决。我没法把他作为嫌疑犯继续拘留下去了。万一这次凶杀的消息传了出去,新闻界就会像一颗行星撞到金星的大气一样,立刻爆炸开来。一桩富于煽动性的罪案,您知道——发生在月球上的第一起凶杀案。”
“凶杀发生的确切日期是哪一天?”欧思博士间,他的态度突然转变成生气勃勃的盘间。
“8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