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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外,站着史卡丽和验尸官。
“你进洞了吗?”验尸官问。
“当然,空的,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应该还在这附近,我带你找找,这一带我熟悉。”验尸官说。
史卡丽低头看了看土壤。她戴上橡胶手套摸了摸,手套上沾满了黄色黏液:“看,是那种消化液,好像正从土壤里不断渗出。”
“史卡丽探员。”验尸官叫史卡丽过去。在洞口附近的田野上,有一句仰面的骨架。史卡丽呆呆地看着它。
……
太平间。验尸官拿着两张光片,神色凝重的走来。其中一张是死者的牙齿光片,另一张是穆德的。对照后发现,两张完全一样。
“我知道很难接受……”验尸官说不下去了。
史卡丽将脸转向那副骨架,她很想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会因难过而过分扭曲。可是她做不到,她的声音也随着颤抖:“我们……嗯……与此有联系吗?”
“我不知道。”
史卡丽哽咽着:“那不是很像人的胃液吗?也许他不小心跌了进去……这可能吗?可能吗?”
验尸官看着她:“我觉得更像是一个凶手,作案后融掉肉,摆成这样,类似一种仪式。”
史卡丽流下了眼泪,擦拭着遗骨。
验尸官说:“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把这副遗骨,送去华盛顿。”
华盛顿FBI办公室。史卡丽站在主管的面前,提交了她对这个案子的报告。报告的结尾是:“穆德死于一种宗教的仪式性谋杀。”
“其实我对他的死并不确定,”史卡丽说,“仪式性谋杀……这听起来很正常,可是其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这可你自己写的,你要自己推翻自己?”主管问。
“我在档案组的角色,一直都是试图用科学和理性去解决问题。我是穆德的对立方。但是多少次是我对了呢,多少次我能够科学地完整地阐释事件呢?”
史卡丽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将毕生投入到事件的穆德,难道自己的死也要成为一件事件吗?
史卡丽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向穆德的住所。进楼,乘电梯,下电梯,推开穆德的房门。房间里站满了同事,他们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史卡丽。
“我还是不能接受……”史卡丽悲恸地说。
“我们也是,”一个同事低声说,“我总是觉得他会突然敲敲门,大喊一声‘惊喜!’你要喝些酒吗?会好一些。”
史卡丽摇头拒绝。
“我们一定会为穆德报仇!”另一名同事接话,“把那个狗娘养的绳之以法。”
“听着,你们这些人。我觉得这不是一起谋杀,你们都觉得是谋杀吗?是人为的吗?我是唯一一个不那么觉得的人吗?”史卡丽在一阵头痛中莫名地发起了脾气,“穆德在哪里!穆德在哪里!在哪里!”
在她的歇斯底里中,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不做声。
敲门声响起。
没有一个人去应门。门继续响着,终于,史卡丽缓步走去开门。
进来的是穆德,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卧室。
史卡丽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他们俩。
穆德转过身面朝着她说:“史卡丽。”
她呆呆看着这一切。在她视线可及的地方,正放置着穆德的灵柩。
穆德坐在沙发里,他看起来非常平静:“当强烈的光线袭来的时候,我们正躲在山洞里。那是一种蓝白色的光,强烈得简直要让我瞎掉。他们抓走了我,我被绑架了。我发现自己处在一片白色中,周围空无一物,就像安吉拉描述过的那样。”
“穆德,安吉拉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