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候,我看看能否找到他的助手。”
蕊芭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走来走去,看情形自己还得亲自去一趟才行。门开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人。这时,她看见自己的好友依塔也在那儿,她向依塔挥挥手,示意她过来。她把手放在话筒上,轻轻告诉她今天不能和她一起吃午餐了。她正想向依塔解释,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说话声。于是她只好向依塔做了个抱歉的表情,把门关上。“卡梅伦小姐吗?”
“对,是我。”
“沃纳先生的助手出去了。如果可能的话,你最好亲自来一趟。沃纳先生中午的时候有空。”
蕊芭看看表,11:40。“我马上就来。”
她挂上电话,从抽屉里拿出皮包,顺手把门打开。接着她听见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转身一看,发现她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修理工,哭丧着脸。
“哦,我的天!我的天!”他不停的叫着。
蕊芭盯着掉了一地的修理工具和一支空针筒,脸色比他好不了多少,一迭连声地说:“我的天,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修理工仍然呆呆站着像个石雕似的。
蕊芭看了不禁心中有气,口气也硬起来。“我已经道过歉了。这不是世界末日。意外常常发生,你想让我怎么样?”
“只想抽你的血样。你可以稍等一下吗?我马上去拿工具。”他满怀希望地看着她。
“不。这是干什么用的?是谁叫你抽我的血?”
“布雷斯勒医生,”他咕哝着说,“他说这是一项新的研究。他说先抽你的因为你很快就会离开这儿。”
“我不认识他。”蕊芭断然拒绝,“我不会参加我不知道的研究。我赶时间,再见。”
哥伦比亚旅馆实际上是个大型的综合性建筑物,除了旅馆之外,它还有会议中心,大礼堂,私人宴会厅……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地上铺满了玩具铁轨和列车,原来玩具列车展览会恰好是这个星期举行。蕊芭好不容易地挤到服务台前要求见沃纳先生,服务员告诉她沃纳先生马上就来。她背靠着服务台,眼睛像探照灯似地扫视着热闹的人群。人们几乎都是为展览会而来的,他们一边看着精致小巧的列车一边对它们评头论足。只有一个年轻人带着微笑饶有兴味的看着大厅的一个角落。蕊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惊讶地发现医院里的那个修理工正毕恭毕敬地站着和一位秃头老者交谈。
老者红着脸,很生气的样子。修理工垂着头,一言不发。突然那个老者携着修理工转身离去,而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年轻人也跟在后面出去了。
沃纳先生也在这时候出来了,亲热地打着招呼并向她保证增加两个位子完全没有问题。本来事情就此圆满解决了,可是蕊芭却随口提到桑雅是她的母亲。
“哦,亲爱的!我们必须把位子全部重新排列。”
“不,不要。让妈妈坐在吉弗特医生的右边,查克先生坐在她的旁边就可以了。”“不,不能这样,这不合礼仪。新娘的母亲必须坐在桌子的一头,新郎的父亲坐在另一头。新郎新娘坐在中间。”
蕊芭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想让我妈妈代替我姑姑的位子。我不在乎这是否符合礼仪。”
“可是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不能草率。”
“沃纳先生,这是我的宴会,决定权在我的手上。”说完,她不等沃纳先生再次发表意见就朝大门走去。她提醒自己必须在宴会开始前半小时来到以便确定沃纳先生没有擅自改变进餐的位子。她又看见那个年轻人,这次他站在一旁,静静地目视她。一头浓密的黑发特别醒眼。
6:25,蕊芭到达哥伦比亚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