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切斯诺科夫第一次到《朝霞青年报》投稿,显得诚惶诚恐。诗歌编辑室的负责人皮奥诺夫不在,他被引到了主编办公室。
主编问明了他的来意后,便询问起稿子的事情。切斯诺科夫一一回答,尽量显得从容不迫:“这首诗讲一个年轻人在街上遇到了一位姑娘,他顿时感到心旷神怡只感到心旷神怡以后没结婚,再也没见面”40多岁的主编是无法理解这首所谓的诗歌的,但他还是给了切斯诺科夫不少教诲和鼓励,并且保证将来会发表“年轻诗人”的好作品的。
切斯诺科夫兴高采烈地回到家,把一切告诉了妻子阿涅奇卡。阿涅奇卡由衷地为丈夫高兴,她认为他一定会成为真正的诗人的!
切斯诺科夫从家务劳动中解脱出来,开始了真正的创作生涯。阿涅奇卡是他的诗稿的第一个读者,虽然她手中有着干不完的活儿。3个月后,近30首诗写好了。他带着诗稿去了编辑部。
主编记起了切斯诺科夫,把他介绍给了皮奥诺夫。皮奥诺夫粗略地翻了翻诗稿,感到有点意思,便热情地叫切斯诺科夫留下电话号码和地址。
4天后,皮奥诺夫来了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请切斯诺科夫即刻到编辑室去一趟。
切斯诺科夫兴冲冲地跑出家门,他简直想放声歌唱。可当他走进编辑部时,心里却紧张起来。
皮奥诺夫非常友好地接待了他,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我拜读了您的诗,写得棒极了。”皮奥诺夫谈起了正事。
切斯诺科夫的心此时不知为什么悬了起来。“您很有才气,您这些诗是什么时候写完的?”
“6月到8月,”切斯诺科夫感到有些不对劲,“写了3个月,2星期前写完的。”
“您想给这一组诗起个什么题目呢?”
“我准备叫它《奇妙》。”
“太怪了!不可思议!”皮奥诺夫喃喃自语。在确认切斯诺科夫没有将诗给任何人看过后,他说出了实情。
“您的诗打动了我,我决定给它搞个专栏。这时谢廖金来了,您听说过这个诗人吧,我们准备发表的诗他都要读读。他读完您的诗后说说这是他的诗就是这么回事。”
切斯诺科夫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诗是我写的,我写的。他的脑中不断闪过这个念头。
“谢廖金虽是个平庸的诗人,但他最近突然写出了这样的好作品他已把诗稿寄到出版社,书名也叫《奇妙》。一切是那么令人费解!”皮奥诺夫站起来,开始在屋里踱步。
切斯诺科夫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剽窃者,他努力把这个念头从脑中屏开,但他无法让别人也这么做。这时,门开了,进来的是诗人谢廖金。当谢廖金得知面前的就是切斯诺科夫时,他惊讶地嘟囔了一声。
在以后的15分钟里,切斯诺科夫晕晕乎乎的。
谢廖金将一沓稿纸扔在桌上,讲他突发灵感的狂喜。“看,艰苦的劳动,一吨纸,每张纸上都标着日期。它能证明这些诗是属于我的您呢,您有标着日期的手稿吗?”
“手稿全在阿涅奇卡的脑子里。”切斯诺科夫沮丧地嚷起来。真他妈的见鬼!
谢廖金警告皮奥诺夫,切斯诺科夫的诗歌绝不能在报上刊登,否则就要打官司。吵闹中,切斯诺科夫拱着腰走了出去。
天下着小雨,切斯诺科夫的心境坏极了。他回到家,把全部经过讲给了阿涅奇卡听。“你不认为他是用某种方法剽窃了你的诗吗?”等他讲完,她惊惶不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