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散去后,3人站起来环视办公室被破坏的程度。到处都是纸片,写字台的四边向外弯凸着,裂成碎片。然而除了杂乱之外,破坏的程度并不严重。
“我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阿道夫希特勒的一个心腹埋藏了一颗炸弹,但橡木写字台的一条腿竟救了希特勒的命,”戈登说。“这话我今天才算信了。”
“我想你说的对,蝙蝠侠,”纽菲尔德抱歉地说。“显然有人不想让我写那本书。”
“可杀手为何改变了行动方式呢?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使用飞镖?”戈登问。“他完全可以像杀死其他人那样在纽菲尔德家里用飞镖射死他。”
顷刻之间蝙蝠侠都明白了,他立即阐明了自己的想法,并发出了行动指示。
“我们必须假设凶手现在没有别的安排。快,吉姆,打电话给阿克哈姆精神病院,命令里面的人员撤离。一分钟也不能耽搁。所有病人和工作人员都面临危险。千万不能拖延时间。”
戈登的电话还没拨完,蝙蝠侠已夺窗而出,飞奔到蝙蝠车旁,朝格特姆市北郊的骚姆塞特急驰而去,那里坐落着阿克哈姆精神病院。
倘若他再稍耽搁一会儿,他就会发现戈登的电话根本打不通,因为夜班护士长玛格丽特弗里尔已掐断了精神病院与外界相联系的主电话线。
20分钟后蝙蝠侠抵达精神病院。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至少比他上次在那里呆了一晚上的情景相比平静得多。那次一些比较凶恶的病人控制了医院,提出要蝙蝠侠与他们单独过一夜的要求,作为释放工作人员的条件。
楼里仍很静,里面的人尚未撤出。
蝙蝠侠立即闯进主大厅,由于他知道戈登马上就可带人赶到,便拉响了火警。除了重点防护病区外,病人们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应该很快就能从楼里撤离出来。
接着蝙蝠侠朝重点防护病区摸去,那里住着重症的精神病患者,如贪嘴、疯兔、杀手克劳克和泥脸儿。
他刚要把事情的原委解释给他们,不料电子锁似乎自动打开了,所有的门一推而开。
尔后电也停了,病区陷入一片黑暗,漆黑中的人群拼命朝外逃着。
蝙蝠侠脚底被人绊倒,并被推挤到病房敞开的门上。尔后他便被众人踩在脚下。黑暗中他和别的病人没什么两样,所以没人注意到他,大家都拼命地朝犄角处其他病区有光线的房子冲去。
蝙蝠侠痛苦而缓慢地从人群中逃脱出来,躲进了附近的一间墙上有衬垫的病房。
然而此刻他却与杀手对峙着。
“我想我可以把屋子弄得亮一点儿。事情在夜里总会变得更加没有理智,你说对吗,蝙蝠侠?”
站在他对面的女人一只手拿着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另一只手握着一支注射枪。就像动物园里驯服动物的那种。枪口对着蝙蝠侠。
“你就是用这把枪杀死了那几个人?”蝙蝠侠声调平淡地问。
“噢,是的,”她轻声说。“近距离杀伤力极强。”
“我想是的,”蝙蝠侠说,他试图赢得一点儿时间。“装有致命的胶基丙苯的微型皮下注射飞镖。”
“哦,你认出来了?”
“是的,这是用于30年代的替代电震疗法的试验性药物。后来发现它对神经体系的总体震动过于危险,而且安全剂量和致人于死命的剂量之间的区别很难把握,所以被禁用了。”
“它没被禁用。那时规章制度松得很。阿克哈姆的储藏室里有相当多的剂量,”她咧嘴笑着说。“凡注过册的医务人员都能轻易搞到。”
“你是注过册的。弗里尔护士,也许我该称呼你霍金斯?”
“这是一个名誉很高的名字。我的家族史在格特姆市几乎同韦恩家族一样长久。我们家族在所有战争中都出过英雄,我爷爷还差点儿竞选国会议员呢。后来我父亲被抓了起来,爷爷就自杀了。”
她看上去50挂零,一副典型的精神病医院夜班护士的模样,或许在某个联邦监狱受过训练。她的表情很吓人,蝙蝠侠留意到她握着遥控器的大拇指正按着一个键钮。如果他在毫无抵抗能力的情况下朝她扑去,到不了她跟前就得挨她一枪,即使扑到她身边,他也不愿意往键钮上增加他体重的压力,而且她只消眨眼的功夫就能把键钮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