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自言自语地说:“这么说是真的了。”
伊瓦尔感到气氛不对,忙问阿列是怎么回事,但她径自去厨房煮咖啡了。
督察的神情很紧张,目送阿列出去后,他转头问伊瓦尔是否听说过他的事。
伊瓦尔想了想说,只知道他是小行星生态环保督察,还是全球科学院院士和动物志作者。
督察不耐烦地打断他:“不是指这些,我是指很久以前的事!”
伊瓦尔摇头说他一无所知。
“那她怎么会知道?”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罢!再说每个人都有权。”
督察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知道,我一直怀疑自己有没有权利重温过去,我只不过想看看,但她一下就猜到了。”
伊瓦尔开始有些明白了。原来督察曾经是个“自由狩猎者”,在奥斯塔打过猎,整整20年的杀戮,最终他受到了审判。在监狱里他有了时间好好反剩后来革命使他获得了自由,有了重新生活的权利,于是他成了小行星生态环保督察,以求灵魂得到宽耍当他得知伊瓦尔和阿列在奥斯塔寻找与动物接触的机会时,他便赶来了。
督察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他沉重地说:“我们今天没有遇到它们决非偶然。”
“让我们等待明天吧。”伊瓦尔平静地说。
第二天早晨,天气晴朗,露珠在夜间绽开的花朵上闪着点点亮光。伊瓦尔和督察系上飞行器,决定先往东飞,再转往北到中央海的岸边寻找那些小动物。他们在午前一无所获,连一只鸟也没看见。督察阴沉着脸告诉伊瓦尔,从前遇到这样的好天气,它们会成群地在一起晒太阳。人可以走到离它们很近的地方,可它们却被成千上万地猎杀。
伊瓦尔问这是为什么,督察说:“为了毛皮,它们的毛皮贵如白金。人们用它作宇航服和保暖材料,穿着它在酷暑中不感到热,在宇宙真空中不觉得冷。当年我也有过一件。”
他们紧挨着树冠飞行,伊瓦尔说:“它们肯定在里面藏着,像是共同商定好的。我确定它们能用思维传感法进行远距离交谈,因为它们从不发出任何声音。”
“是的,甚至在遭到杀害时,它们也从不吱声。”督察的话让伊瓦尔感到厌恶。
好一段时间他们无言地飞着,当看见保护区东部边界的陡峭山岩时,他们在空中拐了个大弯向北飞去。
督察瘦骨嶙峋毫无表情的脸让伊瓦尔想起了昨夜阿列说的话:“他的灵魂是黑的,心是冷的,他的生物场散发着恐怖。”
昨夜与阿列在花园里散步时,几双淡绿色的眼睛在灌木丛中一闪一灭。阿列说:“它们也惊恐不安,我认为全部原因都在他身上。它们猜到了,所以前来监视他。”
伊瓦尔现在觉得阿列的话是对的,它们明白了,所以不愿露面。他们的飞行是徒劳的,督察不可能见到它们。督察似乎也绝望了。他们在中央海岸边的监视哨旁降落,督察坐在屋外休息,伊瓦尔进屋打开录音机听取监视员留下的录音,录音里提到“发现新的足迹,或许是灵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