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露丝惊叫着睁大了眼睛。这是何等壮丽的景观啊!一无遮拦的大海,海水激起的浪花就在脚下,除了杰克,露丝身边再没有任何生灵,所有的物质都已消失,泰但尼克号上的所有设置都退到了身后,似乎自己是直接浮出海面,或是从天而降,或干脆就置身海天之间。那感觉,像是海鸥贴海面的低空飞行,随时可以与海水媳戏,又像是从海中跃出的海豚,在海中随意翻滚,轻柔矫健。与杰克紧紧贴在一起的两臂,就是一对双人翅膀,它可以腾空,可以飞翔,可以到任何向往的地方……
露丝的心就像新生婴儿的心一样烂漫天真,那清彻深沉的大海,那只剩下最后一抹霞光的天空,让她兴奋,令她超脱,她忘情地大喊着:
“我飞起来了,我飞起来了,杰克!”
杰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使她站得安稳。紧贴着她的耳垂,杰克喊道:
“飞吧,飞吧,我的约瑟芬,坐上飞船和我一起翱翔吧!飞啊,飞啊,我们已经上了云霄……”
泰坦尼克号上传来了悦耳的小提琴声,抒情明快的旋律传达着对新生活的追求,热情奔放的节奏好以一曲胜利的凯歌,歌唱着杰克与露丝新的人生路程……
两双紧拢的手交流着彼此的感情,放射着光彩的眼神使他们发觉语言是多么乏味,大海为伴繁星作证,顷刻之间,世界消失了,人间消失了,泰坦尼克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爱,只有那表达受恋的热吻……露丝轻盈地一转身,就拥在了杰克的怀中,她把脸贴向杰克的脸,同时递上了超过体温的双唇,杰克搂紧露丝的腰肢,伏身接受着少女的狂吻,露丝用手臂挽住杰克的脖颈,似使自己的吻更加持久有力,更加热血沸腾……
琴声继续着,轻柔亮丽的小提琴慢板流淌着少女甜蜜爱情的诉说;沉稳浑厚的大提琴和弦倾吐着青年对浪漫爱情的憧憬……
泰坦尼克号就像是位慈爱的母亲,为这时新生儿完成了爱情的洗礼……
1996年,大西洋。
科研号。
刺眼的蓝光笼罩在泰坦尼克号船艉甲板上,资料片显示出的地方正是当年杰克与露丝浪漫爱情的定情之处,此刻它是那样破败、凄凉,使人不忍目睹,特别是知道了那段故事……
老露丝收回目光,开始自述:
“这是在泰坦尼克号上的最后一个黄昏……”
“就是巨轮出事的那个晚上,……6小时以后它就慢慢下沉了,真是难以置信……”洛威特接过了话头。
“没错,”路易快人快语,对泰坦尼克沉没的人为原因又开始了批判:
“当时船长接到了有冰山的警报,可那混蛋,那混蛋船长却命令提速!简直和他26年的船长经验不符!”
“多年的经验使他过分自信了。他以为能及时发现冰山还能迅速转航向,可没想到船体太大,船舵大小,到时候根本来不及,他判断错了……”洛威特以科学家的口气客观地说。
老露丝对他们客观理智的技术评判没有在意,她又拿起了打捞物中的另一件,那是她当年的发卡,就是蝴蝶形状的那一个。她的眼光重又转回到录像资料片上,镜头重又出现了泰坦尼克号上等舱——房间的壁炉誉——老露丝看出那是她当年的卧室,表情顿时发生了变化……
1912年4月14日,晚,泰坦尼克号。
船头甲板的腾飞与热情洋溢的深吻,揭开了三等舱流浪画家杰克与头等舱贵族小姐露丝生命的新篇章。当初吻的激情退下,让位给情投意合的沟通时,露丝把杰克带到了她的舱房。
“……这儿最合适了,真的,这是客厅,够亮吗?”露丝牵着杰克的手,一路笑着来到头等舱。她就像刚刚放出牢笼的小鸟,连走路都像是在跳舞,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庆贺着自己的新生。
有主人陪伴,杰克当然没有被侍应生盘问。他好奇地四下看着,心想这些上等人实在够奢侈,连乘船也搞得这么舒适豪华,简直和陆地上的富宅没有两样。他没听到露丝的问话,反问道:
“你说什么?”
“我说灯光够亮吗?”看来露丝是拉杰克来给她画像的。早在甲板上看杰克画的凡张法国女人素描时,露丝就产生了让杰克给自己画像的念头,但那以后发生了许多事情,一直没有机会。再说,今晚之前与杰克的关系使露丝不太好意思张口,因为她要画的,是那样一张画……
杰克记起了随露丝来头等舱的意图,说到画画儿,他可是有资格摆谱的,看到露丝急切的样子,他很想逗逗她,就煞有介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