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红衣主教会满意我啦?”
“那还用说!”
“伟大的红衣主教!”
“您肯定您妻子在与您谈话时,没有提到什么人的姓名?”
“她既没有提到谢弗勒斯夫人,也没有提到白金汉先生,抑或韦尔内夫人?”
“没有。她只是对我说,派我去伦敦为一个大人物效劳。”
“叛徒!”波那瑟太太悄声骂道。
“别出声!”达达尼昂说着捏住她一只手。她根本没多想,就让他捏着。
“您真蠢,”披斗篷的人说道,“无论如何应该接受那个使命;那样的话,现在您不是得到那封信了?受威胁的国家得救了,而您本人……”
“我本人?”
“是呀,您本人!红衣主教打算授予您贵族封号……”
“他对您说过?”
“是的,我知道他想让您喜出望外。”
“放心吧。”波那瑟又说,“我太太很爱我,还来得及的。”
“白痴!”波那瑟太太低声骂道。
“别出声!”达达尼昂说着更紧地捏住了她的手。
“怎么还来得及?”披斗篷的人问道。
“我再去罗浮宫,要求见波那瑟太太,我告诉她我经过考虑,愿意接受那件事。得到那封信之后,我就跑去找红衣主教。”
“好,快去。我一会儿再来了解您采取的行动的结果。”
陌生人说罢出去了。
“无耻之徒!”波那瑟太太又这样骂丈夫。
“别吭声!”达达尼昂说道,又更紧地捏住了那只手。
这时,一声可怕的叫喊,打断了达达尼昂和波那瑟太太的思考。原来是他丈夫发现钱袋子不见了,大喊大叫捉贼。
“啊!天哪!”波那瑟太太大声说,“这样他会把所有街坊全引过来的。”
波那瑟叫喊了很久,但这类叫喊大家都听惯了,并没有把任何人吸引到掘墓人街来;再说,一段时期来,服饰用品商家的名声也不太好。他见没有人来,就跑到街上去继续叫喊,人们听见他的喊声朝巴克街方向渐渐远去了。
“他走啦,现在该您走了。”波那瑟太太说,“要勇敢,尤其要谨慎,要随时想到您是在为王后效劳。”
“是为王后,也是为您!”达达尼昂大声说,“放心吧,美人儿康斯坦斯,我回来时一定无愧于王后的赏识,但是否也无愧于您的爱情?”
波那瑟太太没有回答,只是两颊泛起红潮。片刻之后,达达尼昂就出了门。他也披了一件大斗篷,一柄长剑把斗篷顶得高高的,颇有骑士风度。
波那瑟太太含情脉脉,久久地目送着达达尼昂,恰如一般女人目送爱自己的男人一样。但是,当达达尼昂转过街角不见了时,她双膝往地上一跪,双手合十,高声祈祷起来:
“啊!上帝!请您保佑王后,保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