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计划进军雷岛并与拉罗舍尔的新教徒结成联盟。您认为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与您见面的快乐!“我知道,我不可能手执武器进入巴黎。但是,这场战争可能带来和平,而和平是需要谈判的,谈判者将是我。那时,就没有人再敢拒绝我,我将重返巴黎,再和您见面,再获得片刻的幸福。不错,成千上万的人将为我的幸福付出生命。不过,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只要能再见到您就成!这一切可能很疯狂,可能完全丧失了理智,可是,请您说说看,哪一个女人有一个更多情的情人,哪一位王后有一位更热情的臣仆?”
“大人,大人,您为了自我辩护,而提出了一些会使您进一步遭受谴责的事情;大人,您想向我提出的所有这些爱情的证据,几乎没有一桩不是罪过。”
“因为您不爱我,娘娘。您如果爱我,就会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这一切。您如果爱我,啊!您如果爱我,那我就太幸福了,肯定会变成疯子。唔!谢弗勒斯夫人,您刚才提到的谢弗勒斯夫人,她就不像您一样冷酷,奥兰爱上了她,她接受了他的爱情。”
“谢弗勒斯夫人不是王后。”安娜奥地利喃喃说道。她不由自主地被公爵表达的如此深厚的爱情征服了。
“您如果不是王后,就会爱我吗,娘娘?说呀,您就会爱我吗?因此我可以相信,使您对我这样冷酷无情的,仅仅是您尊贵的地位;因此我可以相信,假如您是谢弗勒斯夫人,可怜的白金汉还有希望?感谢这些充满柔情的话,我美丽的陛下,让我说一百次感谢!”
“啊!大人,您听错了,您理解错了,我想说的并不是……”
“别说了!别说了!”公爵说道,“我如果因为听错了而感到幸福,千万不要无情地剥夺我这种幸福。您自己说过,有人想引诱我落入陷阱,我也许会把性命留在这个陷阱里,因为,唉!真奇怪,一段时间以来,我总预感到我不久于人世了。”公爵脸上露出忧伤而又迷人的微笑。
“啊!天哪!”安娜奥地利恐怖地叫起来,这证明她对公爵多么关心,只不过不肯说出来而已。
“我说这话不是为了吓唬您,娘娘,不是的。我对您说的话甚至是可笑的。请相信,我根本不把这类梦幻放在心上。但是,您刚才说的那句话,您几乎已经给了我的那个希望,肯定可以补偿一切,甚至补偿我的生命。”
“咳!”安娜奥地利说道,“我也一样,公爵,也有预感,也有梦幻。我在梦中看到您身上负伤,鲜血淋漓倒在地上。”
“是左边肋骨上被捅了一刀,不是吗?”白金汉打断王后,这样问道。
“对,是这样,大人,是这样,左边肋骨上被捅了一刀。是谁告诉您我做了这个梦?我只向上帝禀报过,而且是在祈祷的时候。”
“我没有更多的奢望啦,娘娘,您爱我,这就行了。”
“我爱您吗,我?”
“是呀,您。如果您不爱我,您与我所做的同样的梦,是上帝托给您的不成?如果我们两个人不是心有灵犀[xī]一点通,怎么会有同样的预感呢?您爱我,王后,您将来会为我哭泣的。”
“啊!天哪!天哪!”安娜奥地利叫道,“这真叫我受不了啦。听着,公爵,看在上天份上,您走吧,退出去吧。我不知道我爱您还是不爱您,我所知道的,是我绝不会背离婚约的誓言,所以请您可怜我,请您走吧。唉!假如您在法国遇到意外,假如您死在法国,而我能够揣测到,您的死因就是您对我的爱情,那么我将永远得不到安慰,我肯定会变疯。请您走吧,走吧,我恳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