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冒这样的危险!”我们都叫了起来。
“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假如我们开枪,打伤了它,它会马上扑在我们身上。那么,它是个什么呀?”
我们有学问的人彼此望着,有些迟疑。
“就我个人说,我毫无把握能够说它是哪个类属,”索摩里说,并就着火堆点上了他的烟斗。
“今晚上我们差不多肯定他说是和某些类型的食肉恐龙接触上了,”查伦杰说。“我已经表示过我的意见,这类东西在高原上是可能存在的。”
“我们必须记住,”索摩里发表意见,“有很多史前的生命形式没有延续到今天。设想要对所有我们可能遇到的东西都叫出名字来,那是不正确的。”
“对极了。也许我们最好的期望是能够试着搞出一个粗略的分类。明天某些进一步的证据可能在这方面对我们有所帮助,现在我们可以重新继续我们被打断的休息了。”
“但不能没有人守夜,”约翰勋爵说,并且下了决心。“在象这样一个国度里,我们不能凭侥幸。以后我们每个人两个小时一班。”
从此我们总有一个人守夜。
早晨我们发现了夜间使我们害怕的那令人毛骨惊然的叫声的来源。禽龙空地是这个可怕的屠杀现场。当我们看到一滩又一滩的血和巨大的肉块在绿草地上扔得到处都是时,我开头设想有一群动物被杀掉了,但更加仔细观察动物的遗骸,我们发现所有这些都是来自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大兽,这只大兽被一个也许不比它大但比它更凶猛的某个动物撕成了碎片。
我们两位教授坐着,一块接一块地观察,这些肉块上留下了极大的牙印子和庞大的爪印子。
“这些印子,”查伦杰教授说,“使我想到了剑齿虎,但这个动物我看毫无疑问更大一些,更有爬虫类的特点。我个人设想是一只跃龙。”
“或者斑龙,”索摩里说。
“对极了。食肉恐龙的任何一种。”
“我问一下,禽龙皮肤上的这个印子是什么?”约翰勋爵问。
在石板色的皮肤上,肩膀上边的一个地方,有个什么物质的黑圈,物质看起来象沥青。我们没有一个人能说出那是什么,虽然索摩里说,他在一个幼崽的身上也看见过同样的印子。
“我倾向于同意我的朋友和同行索摩里教授,这些印子是沾上的沥青,”查伦杰说。“由于这个高原,就其真正性质来说,是强烈的火山运动造成的,并且由于人们总把沥青看作一种与火山活动有联系的物质,我不怀疑它以自由液态存在于这个高原上,而这些动物可能经过那里给沾上的。”
那大早晨我们只给高原的一小部分绘制了地图,因为要躲着翼龙沼泽,一直在河东而不是河西活动着。在那个方位。这地方森林稠密,我们的进展很谩。
那天整个早晨,我们在可爱的花丛里行走。大部分是白色的或黄色的花。这些花,我们的教授解释说是原始的花形,在很多地方,地面完全被花盖住了,当我们在这美妙的地毯上行走的时候,花香几乎醉人。蜜蜂在我们周围到处忙碌着。许多我们从下面经过的树上,枝头果实累累,有一些是熟悉的品种,而另外一些却没见过。我们靠观察鸟儿啄食哪些果子来判断我们吃了会不会中毒。在丛林里,很多野兽踏出来的小路交错着,而在一些湿度很大的沼泽地上,我们有到了很多奇怪的足迹,包括很多禽龙的足迹。有一次我们又看到了好多个这类的大动物,而约翰勋爵靠他的望远镜,向我们报告,虽然不在肩上,它们的身上也有沥青的印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想象不出。
我们看见了很多小动物,比如箭猪,一个身上长鳞的食蚁兽,一个长着长长獠牙的野猪。有时候,从树林的间隙里,我们看见远处的青山,而一个暗褐色的动物正爬过山去。它跑得那样快,我们说不上它是什么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