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以来,我在治疗和静心当中有很多发泄,但是我从来没有“失去控制”,我总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觉得进入了感觉,但是同时又在观照它。这是不是分裂或不完整?请你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一个概念:我觉得一个人应该失去他自己,完全放开来,失去控制……
有两种方式可以脱离这种情况:完全失去控制或是完全控制。这是两个途径,其中之一是完全涉入,涉入得很深,深到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比方说,苏菲徒在跳舞时完全融入,完全消失在那个舞里面。
但是有另外一个层面——觉知的层面。禅宗的人一直都保持警觉和觉知。从井里挑水、在森林里砍柴,吃、坐、走路、睡觉、或铺床,不论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保持完全警觉。
这就是两种方式,或者是变成完全觉知,好让任何正在发生的事都变成客体性的,你本身完全跟它分开,你变成一个观照,或者,完全涉入,使得根本就没有观照,你变成任何正在发生的!如果你在跳舞,你就变成那个舞,没有对它的观照。这两者都会导致同样的结果,因为在深处,真正要的事并不是你在它里面消失或保持觉知?真正要的是“全然”——全然消失或全然觉知。在这两种情况下,你都满足了那个“全然”的条件。
所以,不要认为它们是相反的东西。
有两种类型的人:那些很容易就能够失去自己的人——- 感觉类型的人;和另一类型的人!理智型的人。所以,一个人必须记住他自己的类型,然后找到适合的方式。如果要完全失去你自己对你来讲很困难,那么你就忘掉它,不要跟它抗争,放弃那个概念,或许你是理智型的人,那么适合你的途径就是:变觉知。忘掉失去或溶解,那不适合你,你要的是觉知,不要认为说你错过了什么,你会从不同的途径达到同样的点。你将可以达到同样的顶峰,但是你的途径将会不同。
只有两种类型的人,所以只有两种途径。
其中一种是奉献的途径,在印度,这个被称为巴克提瑜伽(bhakti yoga);那是爱和奉献的途径。一个蜜拉、一个柴坦亚,他们在唱歌跳舞,完全在那个行动中失去他们自己。当蜜拉在跳舞的时候就只有舞,没有蜜拉,舞者完全融入那个舞里面;当柴坦亚在唱歌跳舞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跟那个行动合而为一
另外有佛陀和马哈维亚,他们在任何他们所做的事情里面都很觉知、很警觉。由于他们非常警觉,所以那个做变成是外在的,它从来没有碰触到他们,他们保持未被碰触到。他们经历过水,但是水从来没有碰触到他们,他们保持没有涉入、没有承诺、没有认同。
对我来讲,两者都对,因为我是不分宗派的。如果你去到佛教徒那里,他们会说:不要遵循奉献的途径,你将会迷失,如果你去到柴坦亚的跟随者那里,他们会说:不要听佛陀的话,因为除非你失去你自己,否则你怎么能够达成?你将会变成自我主义者。
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两个途径都能够引导你。真正的问题不在于要选择那一个途径,真正的问题在于你是那一类型的人,要去感觉你自己的类型。如果在很多年的静心和治疗的发泄当中你还不能够失去控制,那么至少现在你要抛弃那个失去控制的概念,试着保持警觉。
第四个问题:
你曾经说过只有人类是暴力的,他们会为了兴趣而去猎杀动物,而动物只有为了食物才会去猎杀其它动物。但是我却曾经看过狗为了兴趣而杀死一只狐狸,将他撕开;还有一只狐狸杀死九只小鸡,但是只吃了一只,更不要说那些红色的蚂蚁在我们静心的时候恶意地攻击我们。象这种情形,动物跟人不是一样叫?
你一定是碰到一些非常进化的动物,那些动物在下次轮回的时候会诞生成人,他们几乎跟人一样。
狗已经被人所腐化。那些跟人生活在一起的动物几乎都已经被腐化了,他们已经变得几乎跟人一样,比方说狗和猫以及其它动物。如果你碰到很多为了兴趣而使用暴力的情形,那么他们已经算是人类了,不久你就会在某个地方碰到他们以人的形式出现。
但是我要告诉你,只有人类是暴力的。你或许不了解其它动物,他们或许猎杀了比他们所能够吃得下的更多的动物,但那只是表示他们算错了,就这样而已。他们或许猎杀了比他们所能够吃得下的来得更多,但那只是表示他们不懂得如何预先计算,那不是一种兴趣,他们并不是为了他们的享受而这样做的。
当你在静心的时候,蚂蚁在你身上爬,他们并不是恶意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静心,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他们或许是在办他们自己的正事——蚂蚁做事很象在办公!他们或许正在旅行,而你挡到了他们的路,就这样而已。事实上,是你在打扰他们,而不是他们在打扰你。你坐在那里象一块石头一样,你认为你在静心,事实上你是挡住了他们的整条路。蚂蚁很跟随他们的领导者,领导者走哪一个方向,所有的蚂蚁就跟着走那个方向,他们总是控制得非常好,就好象军队一样,因此他们必须从你身上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