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默默地和他一起来到下面那间小反应室里。当安德斯检查那陈旧的铀反应堆及逆引力驱动器时,瑞克耐心地等在旁边。安德斯没有发现什么CT反应堆,但驱动器上那颗调频钻石却让他不禁吃惊地吹了声口哨。
“一颗完美的八克拉钻石!”他盯着瑞克疲倦的脸,“和‘金鹰’号上的一样大,比你们驱动这艘飞船需要的钻石大了五倍。你们从哪儿得到的?”
“你会知道的,”瑞克平静地说,“但如果我现在告诉你的话,你绝不会相信。”
安德斯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停留。尽管那颗调频钻石大得让人怀疑,但他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来证明是他们从某艘卫队飞船上抢来的。他还提醒自己,毕竟那些无助的宇航员还活着。
“现在我没有时间与你们玩游戏。”他冷冷地对瑞克说,“我除了要搞清楚那些幸存者会说些什么以外,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做。我会暂时放你们走,但我仍然要跟你们算账的。”
“很好。”瑞克德雷克疲倦但轻松地笑笑,“再见。”
“再见,简”号飞船离开了,它的出现没有得到圆满的解释。“金鹰”号飞船带着那些失去知觉的人四个小时后到达了奥巴尼亚。安德斯在与卫队驻守人员通话后,获准在这颗直径两公里的行星上着陆。当他看到“蒲修斯”号飞船停泊在卫队基地旁边时,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真奇怪,”他对波波夫小声说道,“我还一直以为那些昏迷的人会是凡福肯伯格和他的手下呢。看来我搞错了——我有了个好主意!”他微笑着说,“我的这位火星人老朋友将把这些病人接走,我们就可以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了。”
安德斯给凡福肯伯格打了个电话。果然不出所料,他拒绝接收这些昏睡的人。他彬彬有礼,但态度坚决,说“蒲修斯”号飞船不是一艘医疗船,况且他又在等待特别命令,而安德斯可以将病人送进基地那个小医院,或者亲自将他们送回巴勒斯港。
但是,安德斯给胡德打个了电话。他那简短的消息一定让胡德在卫队中的内线立即采取了行动,因为凡福肯伯格很快打来电话,生气地说他得回巴勒斯港一次。他抱怨不休,但还是告诉安德斯他将把那些该死的幸存者带回去。
阿迷丁的药力逐渐减退。那些沉睡的人仍在昏睡中,尽管他们的血压、脉搏和体温都慢慢地接近于正常值。他们的呼吸也更均匀了,不时有人发出呻吟声或稍稍动弹了一下。
他们仍是些不明身份的人,没有一个人醒过来说出自己的名字。他们身上除了剩下一些贴身的卫队服装外什么也没有。尽管二十八人几乎是像“蒲修斯”号这样的飞船人员编制的全额数目,但是巴勒斯星上的卫队司令部却坚持说没有这样级别或别的级别的飞船失踪。
这些人让安德斯感到深深的不安,他们那松弛的、长满胡须的脸似曾相识。他不由觉得他们是德雷克与麦奇的某种恶作剧的一部分,而他正是受害者。
在将那些人转到凡福肯伯格手上时,他心中不免有些自得。他们将会耽搁那个火星人好几天时间,而他却可以开始自己的凋查工作。当他们苏醒过来后,他也会从胡德的内线那儿知道他们说出了些什么。
安德斯留下波波夫负责把病人转到“蒲修斯”号飞船上去,他自己却走出“金鹰”号飞船去调查一些情况。
能够卸下负担让安德斯感到很轻松。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跨着快而有力的步子,穿过军事区,走向商业区。
然而,当他走进商业区后,他那种征服者具有的自豪感消失了。这儿的商店与仓库已然废弃不用,破败不堪,一排闲置的运矿驳船也已经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