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性喷药是弗兰克爱哥尔博士发明的,当时他在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任路标区控制丛林推荐委员会的指导者。基于这样一种事实,即大多数灌木区系能够坚决抵住乔木的侵入,选择性喷撒就可利用这一自然界固有的安定性。相比较而言,草原很容易被树苗所侵占。选择性喷撒的目的不是为在道路两旁和路标区生产青草,而是为了通过直接处理以清除那些高大乔木植物,而保留其它所有植物。对于那些抵抗性很强的植物,用一种可行的追补处理方法就足够了,此后灌木就保持这种控制效果,而树木不能复生。在控制植物方再最好、最廉价的方法不是化学药物,而是其它植物。
这个方法现已一直在美国东部的研究区中试验。结果表明,一旦经过适当处理后,一个区域就会变得稳定起来,至少20年不需要再喷撒药物。这种喷撒经常是由步行的人们背着喷雾器来完成的,而且对喷雾器严加控制。有时候压缩泵和喷药器械可以架在卡车的底盘上,但是从不进行地毯式的喷撤。仅仅是直接对树木进行处理,还对那些必须清除的特别高的灌木进行处理。这样,环境的完整性就被保存下来了。具有巨大价值的野生生物栖息地完整无损,并且灌木、羊齿植物和野花所显示出的美丽景色也未受损害。
到处都曾采用通过选择性喷药来安排植物的方法。大体来说,根深蒂固的习惯难以消除,而地毯式的喷撒又继续复活,它从纳税人那儿每年勒取沉重代价,并且使生命的生态之网蒙受损害。可以肯定的说,地毯式喷撒之所以复活仅仅是因为上述事实不为人知。只要当纳税人认识到对城镇道路喷药的账单应该是一代送来一次,而不是一年一次的时候,纳税人肯定会起来要求对方法进行改变。
选择性喷撒优越性有很多,其中有一点就是它渗透到土地中的化学药物总量减到最少。不再漫撒药物,而是集中使用到树木根部。这样,对野生生物的潜在危害就保持到最低程度。
最广泛使用的除草剂是24-D、2.4.5-T以及有关的化合物。这些灭草剂是否确实有毒,现在还正在争论之中。用24-D喷撒草坪,被药水把身上搞湿了的人,有时会患严重的神经炎,甚至瘫痪。虽然此类的事件并不经常发生,但是医药当局已对使用这些化合物发出警告。更隐蔽一些的其它危险,可能也潜藏于24-D的使用中。实验己经证明这些药物破坏细胞内呼吸的基本生理过程,并仿效X-射线能破坏染色体。最近的一些研究工作表明,比那些致死药物毒性水平低得多的一些灭草剂会对鸟类的繁殖产生不良的影响。
且不说任何直接的毒性影响,由于某些灭虫剂的使用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间接后果。已经发现一些动物,不论是野生食草动物还是家畜,有时很奇怪地被吸引到一种曾被喷撒过药物的植物上,即使这种植物并非它们的天然食料。假若一直使用一种象砷那样毒性很强的灭草剂,这种想要除去植物的强烈愿望必然会造成损失重大的后果。如果某些植物本身恰好有毒或者长有荆棘和芒刺,那么毒性较小的灭草剂也会引起致死的结果。例如:牧场上有毒的野草在喷药后突然变得对牲畜具有吸引力了,家畜就因满足这种不正常的食欲而死去。兽医药物文献中记满了这样的例子:猪吃了喷过药的瞿麦草,羊吃了喷过药的药草而引起严重疾病。开花时蜜蜂在喷过药的芥菜上采蜜就会中毒。野樱桃的叶子毒性很大,一旦它的叶簇被24-D喷撒后,野樱桃对牛就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很明显,喷药过后(或割下来后)的植物的凋谢使其具有吸引力。豕草提供了另一个例子,家畜一般不吃这种草,除非在缺少饲料的冬天和早春才被迫去吃它。然而,在这种草的叶丛被24-D喷撒后,动物就很愿意吃。
这种奇怪现象的出现是由于化学药物给植物本身的新陈代谢带来了变化。糖的含量暂时有明显增加,这就使得植物对许多动物具有更大的吸引力。
2.4-D另外一个奇怪的效能对牲畜、野生生物,同样明显地对人都具有重大的反应。大约十年前做过的一些实验表明,谷类及甜菜用这种化学药物处理后,其硝酸盐含量即急骤增高。在高粱、向日葵、蜘蛛草,羊腿草、猪草以及伤心草里,可能有同样的效果。这里面的许多草,牛本来是不愿吃的,但当经过2.4-D处理后,牛吃起来却津津有味。根据一些农业专家的追查,一定数量的死牛与喷药的野草有关。危险全在于硝酸盐的增长上,这种增长由于反刍动物所特有的生理过程立刻会引起严重的问题。大多数这样的动物具有特别复杂的消化系统——其胃分为四个腔室。纤维素的消化是在微生物(瘤胃细菌)的作用下在一个胃室里完成。当动物吃了硝酸盐含量异常高的植物后,瘤胃中的微生物便对消酸盐作用,使其变成毒性很强的亚硝酸盐。于是引起一系列事件的致命环节发生了:亚硝酸盐作用于血色素,使其成为一种巧克力褐色的物质,氧在该物质中被禁锢起来,不能参与呼吸过程,因此,氧就不能由肺转入机体组织中。由于缺氧症,即氧气不足,死亡即在几小时内发生。对于放牧在用24-D处理过的某些草地上的家畜伤亡的各种各样的报告终于得到了一种合乎逻辑的解释。这一危险同样存在于属于反刍类的野生动物中,如:鹿、羚羊、绵羊和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