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格莱维斯博士的另一个病人是一个专业人员,他在一所被蟑螂侵扰的古老建筑物里办公。由于这些昆虫使他感到纷扰,他就自己动手采取了控制办法。他花了大半个星期天的时间去喷撒地下室和所有间隔地区。喷撒物是浓度为25%的、含在甲基萘的溶液中从悬浮态存在的DDT。他不一会儿一就开始显出皮下出血和吐血。他进入诊所的时候还在大出血。对他血液的研究表明,这是一个被称为发育不良性贫血的骨髓机能严重衰弱。在以后的五个半月中,他除了其他治疗外,共接受了59次输血,他局部地恢复了健康,但大约九年之后,他得了致病的白血病。
在病历中涉及到农药的地方,那些最显眼的化学物质是DDT、高丙体六六六、六氯苯、硝基苯酚、普通的治蠹晶体对位二氯苯、氯丹,当然还有溶解这些药物的溶剂。正如一个医生所强调的,单纯地暴露于一个单一化学物质的情况如其说是个普通情况,还不如说是个特殊情况;因为这些商业产品通常都是含有多种化学物质的综合体,将这些化学物质制成悬浊液所用的石油分馏物中也夹杂有一些杂质。含有芳香族和不饱和烃的溶剂本身就可能是引起造血器官损害的主要因素。从实践的观点来看(而不是从医学观点来看),这一差别是并不重要的,因为这些石油溶剂毕竟是最普通的喷药操作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在美国和其他国家的医学文献中记载着许多有意义的病例,这些病例支持着哈格莱维斯博士坚信这些化学物质与白血病及其他血液病之间存在看因果关系。这些病例包括着各种日常生活中的人们:如被自己喷药设备或飞机喷撒的药物毒害的农民,一个在自己书房里喷药灭蚁后仍留在房中学习的学院学生,一个在自己家里安装了一个携带式高丙体六六六喷雾器的妇女,一个在喷过氯丹和毒杀芬的棉花地里工作的工人等。这些病历,在它们专门医学术语的半遮掩之下隐藏着许多如下的人间悲剧,如在捷克斯洛伐克的两个表兄弟,这两个孩子住在同一城镇,并且总是在一起工作和玩耍。他们最后所从事的、也是最致命的一项工作是在一个联合农场里卸运成袋的杀虫剂(六氯联苯)。八个月之后,其中一个孩子病倒了,得了白血病,九天以后死去。就在这时,他的兄弟开始感到疲劳和发烧。三个月内,他的症状变得更加严重。最后他也住院了,诊断再次表明是急性白血病,而且再一次证明了这一病必然导致致命的结果。
另一个瑞典农民的病例奇怪地使人回想起金枪鱼渔船“福龙号”上的日本渔良洼山的情况。正象洼山一样,这个瑞典农民一直是个健康的人,他在陆地上苦心营生就象洼山靠海洋为生一样。从天空飘散下来的毒物给他们每人带来了一份死刑宣判书。前者是致毒的放射性微尘,后者是化学粉尘。这个农民用含有DDT和六氯苯的药粉处理了大约60英亩土地。当他工作时,阵阵清风把药粉的烟雾吹得在他四周飘旋。在当天晚上,他感到异常困倦,并在以后的几天中他一直感到虚弱无力,同时背疼、腿疼、还感到发冷。他被迫去上床休息,路德医务所的报告说:“他的情况日益恶化,5月19日(喷药后一周)他要求住院治疗。”他发高烧,并且血液计数结果不正常。他被转送大路德医务所,并于患病两个半月之后在那儿死去。尸检结果发现他的骨髓已完全萎缩了。
如同细胞分裂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正常运动过程竟然能够被改变,这种现象是反常的,并具有破坏性,当前已成为一个大问题;引起了无数科学家的重视,花掉的钱也不知有多少。在一个细胞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使得细胞有规律的增长变成了不可控制的癌瘤胡乱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