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刻想再建霸业的齐宣王问孟子:“我可以听听齐桓公和晋文公成就霸业的事吗?”
孟子回答说:“孔子的后学没人谈论齐桓公和晋文公称霸的事迹,所以也就没有流传下来,为臣也没有听说过多少。我想谈点王天下的事情,可以吗?”孟子与孔子不同,他对齐桓公的霸业不大以为然,而把话题转到王天下上去。
“怎样做才能王天下呢?”宣王问道。孟子眉头舒展,脸上泛起兴奋光:“安抚百姓,保证他们安居乐业,就能王天下;这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的。”
“我这样的人能安抚百姓吗?”宣王紧忙问道。“当然是可以的。”孟子答道。
宣王又问:“凭什么知道我能安抚天下呢?”
孟子对于此问,则以他听说的齐宣王的事迹,借题对其仁政思想进行了发挥,那件事是这样的:
有一次,有人牵一头用做牺牲的牛从堂下走过,那牛是要被用来杀掉,以其血涂祭祀用的钟的。坐在堂上的齐宣王看见后,示意以一头羊换下这头牛。他不忍心亲见这头牛无辜被宰杀。当时下面便有人议论宣王是小气鬼。
孟子说:“不忍心牛而忍心羊被杀,牛羊不一样吗?可是既然看见了牛,就不忍其死。这种不忍之心是王天下的根本所在。”孟子接着讲了推不忍人之心而王天下的道理。现在的齐宣王的不忍之心已达于牛羊,可是却不能施仁政于百姓;不施恩于百姓,也就不能王天下。这是用心不足,努力不够。
宣王有些不解地问道:“不施恩与努力不够的表现有什么不一样呢?”孟子说:“把泰山夹在腋下去跨越渤海,对别人说,这我办不到,是真的做不了(‘不能’)。为年长的人按摩身体,活动活动胳膊腿,这等事要说办不了,那就是没这份心思,不想努力了(‘不为’)。作为国君不王天下,那不是夹着泰山跨渤海,而是为长者按摩身体一类的事。”
孟子进一步推论说,尊敬自己的长辈,并推其恩爱到别家的老人;爱护自己的幼小,推而广之也爱护别家的幼小。如果能形成这样的社会风气,王天下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