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广州市政府正式向新闻界宣布了刚刚发掘出一角的南越王宫殿遗址出土的消息。这一堪称中国文物考古史上的重大奇迹,无疑让备受海内外瞩目的南越王宫署遗址的考古发现更加锦上添花。与此同时,随着南越王宫署“露脸”的部分逐渐增多,留给人们的谜团疑云也渐次多了起来!
就目前所知,南越王宫署由南越王宫殿和御花园两大部分组成。作为广州市卓有成就的考古专家,麦英豪老先生是17年前南越王墓和两年前南越王宫署御花园以及今年宫殿出土的历史见证人,他于昨日接受本报独家采访时,对记者娓娓道出连他也感到疑惑的南越王宫署“五大谜团”。
一大谜团:“番禺城”存在之谜
南越王宫殿目前只挖掘出一号殿的一部分和二号殿的一角,350多平方米的发掘现场只占儿童公园东南一个角,整个宫殿最精华的部分还在2万多平方米的儿童公园下面。1998年4月南越王御花园出土后,麦英豪就曾向广州市市长林树森打过包票---南越王宫殿就在御花园附近的儿童公园下面。两年后的今天有了皆大欢喜的结果,麦英豪的豪言得到了证实。但是,南越王宫署出土得越多,麦英豪心里头的一个谜团就越大。“你看,现在南越王的御花园有了,宫殿也找到了,但是在宫署之外还有没有一个城?”
据史料记载,秦末汉初时期全国有十多个商都,而岭南就只有“番禺”这一个重要的商都,来这里经商的人不少都财运亨通,发达者众。按照考古专家推测,南越王宫署之外应该还有贸易区(市)、老百姓生活区(坊、里),以及城墙等等,然而这些东西目前却一点出土的迹象都没有。“南越王宫署只是番禺城的一部分,当时的城在哪里?城墙修建在什么地方?这些年我们凡是有工地的地方都去看过,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这也同时是所有广州人的一个历史心结---古番禺城的存在仍然是一个谜。
二大谜团:印章上的“老外”头像之谜
这次南越王宫殿“露脸”的部分有一个有趣的考古现象---在不大的宫殿发掘现场,人们可以看到多个朝代的珍贵遗迹错落交叠:2000多年前的南越王宫、1600多年前的东晋古井、1000多年前的唐末漫道等等。在堆积成山的出土物件中,最令考古学家感到兴奋的是一枚大约5厘米高、质地坚硬、未完成的象牙印章。
别看这枚象牙印章只有一只核桃大小,上面还有一道裂痕,来头却实在不简单。
首先,这枚象牙印章刚好出土在唐代的漫道上,在它的周围还有一些象牙材料、水晶、外国玻璃珠等文物,按麦英豪的说法,这里曾是唐代的一个特种手工艺作坊。广州出土的唐代文物向来非常有限,直令广州的考古学家有“盛唐不盛”之叹,它的出土正好弥补了这一不足。同时,南越王墓曾出土过五根象牙,明清时期的大新路是有名的象牙作坊,这枚唐代象牙印章也使广州的象牙工艺制造史中间的空白得以填补。
其次,该印章虽然没有打磨完成,也没有挑字署名,其上却大有乾坤--上面的头像无论从脸形还是发式来看,都是一个明显的外国人头像。从形状上看,这枚印章不是中国传统的长方形或正方形,而是椭圆形,而西方印章的形式正是以椭圆形为主。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枚给外国人刻的印章,反映了当时广州外国人的存在。这一意义非同小可,因为据文献记载,唐代广州聚集了数万外国人,尤其以西亚阿拉伯人为多,但苦于缺乏具体物证。
但这枚印章上面的“老外”到底是哪一国人?当时的广州外国人的数量有几何?这些谜底仍待揭开。
三大谜团:南越王宫“石头城”之谜
在考古学界有这样一个共识---中国古代建筑以木结构为主,西方古代建筑则是以石结构为主,一木一石,形成中国与西方在建筑文化史上的分野。过去一般认为,中国建筑在唐宋以后才大量使用石质材料,但是在刚刚出土的南越王宫殿和以前出土的南越王御花园,都发现了大量的石质材料,诸如石柱、石梁、石墙、石门、石砖、石池、石渠等等,不一而足。
有人认为,整个南越王宫署的石建筑普及程度,可以用“石头城”来形容,甚至有的结构与西方古罗马式建筑有相通之处,这在全国考古界都是罕见的。有行内人士提出,南越王宫署独树一帜的石建筑,是否意味着当时的广州(番禺)已经引进了西方的建筑技术和人才?如果这些“外籍建筑工程师”真的存在,那么中外建筑文化交流史就得重新谱写了。当然,这些猜测都还只是一个谜。
四大谜团:石渠流向图形之谜
有专家预言,当南越王宫殿全部出土后,将可以见证南越王宫署当时的辉煌。其实,早前在王宫一侧发掘的御花园,光一条曲流石渠就可以见到“皇家霸气”之端倪。
这条曲流石渠约180米长,由北向南,再折向东,注入一弯月形石池后又继续西流,蜿蜒贯穿整个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