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著名哲学史家考夫曼曾经说过,一个伟大哲学家的标志是:他的出现为哲学指出了一个新的方向。而像这样的事情,维特根斯坦在他的一生中居然做了两次!
后期的维特根斯坦,也就是从奥地利的乡村学校返回英国后的这段时间,他几乎完全抛弃了自己原来的思想。他不再承认逻辑语言的力量和规范性,也不再认为在结构上逻辑语言的世界和日常世界是一样的。相反,他投向了生活世界,开始用日常语言说话了。
比如说,以前他会认为,一个词的意义在于它对应着一个对象。但是现在他发现,有很多词找不到对应的东西,但它们依然有意义,而且在生活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比如:
救命! 走开! 好吧! 啊唷! 不!
谁能够为这些词找到它们所对应的对象呢?找不到!但它们又确实是“有意义的”。看来,在现实的生活语言中,决定语言意义的东西,倒不是它所对应的那个对象,而是它被运用的那个环境。
于是,语言就像是一场游戏。在游戏中,某个东西是有意义的,这并不是因为它和现实有什么必然联系,而是因为它在这个游戏里面。
语言的游戏是有规则的,叫做“语法”,所以一个词的意义具体是什么,还得由整个语言的语法所决定。这就是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说”。
然而,游戏的规则又是由谁决定的呢?维特根斯坦说,肯定不是上帝啊、理性啊这些东西决定的,而只是玩游戏的人在一起商量来的结果。
于是,不同的人群在一起进行语言游戏,就会导致这场游戏会有多种玩法。甚至同一群人在一起玩,也会在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玩法。那么,到底怎么玩才能称得上是“语言游戏”呢?
维特根斯坦说,这没关系,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了。本来也没有一个恒定的标准或者本质的东西。这些游戏和它们的规则,就像在一个大家族里面的成员一样,大家彼此相似罢了。这就是他所说的“家族相似”。
于是,在这个“后期维特根斯坦”看来,本不该有哲学问题。哲学问题的出现,是哲学家误用了我们的日常语言,说了不该说的话。这是典型的庸人自扰,甚至是一种病态,是哲学家的“神志昏迷”。所以,哲学的任务就是当一个人搞哲学的时候,让他停下来,对他进行“治疗”,让他从语言的误用中回到语言的日常用法上来。这样,哲学问题就消除了,哲学家的病也就治好了。
“不要想,而要看!”维特根斯坦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