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恩先生,我也许是疯了,不过,我们可以等着瞧。我知道我不能完全销毁那些垃圾书,也无法杀光那些无聊的作者。但只要整掉一个,我也就满意了,这就是为什么选中你的原因,你的书最畅销,危害也最大。”
这双黑眼睛充满了兴奋,而葛恩却觉得没有什么话好说,本来,对一个疯子你还能说什么?看样子,沙德林为这次会面,已经计划很久了,怪只怪他自己,为什么要在深夜里接受一个他讨厌的人的邀请。
“在午夜以前,”沙德林继续小声地说:“我只是想除掉你而已,但你的谈话又给了我一个灵感。你提到你缺乏小说中恐怖情景的实地亲身体验,好,现在我就要你一一尝到。”
葛恩听完,似乎抓住了一个活命的机会,赶紧说:“假若你把我杀掉,这些体验我永远也无法写出来。”
“听我把话讲完,葛恩先生,我不需要你再写那些垃圾东西,而是今晚我要写出一本类似 ‘恐怖小说写作指南’ 的东西,让以后这类的作家,在写作时能写得正确一点。”
沙德林带着胜利的微笑,把葛恩的头转向一边,同时在他旁边放了一具麦克风。
“这是干什么?”他不解的问。
“等下你就看得到。”
但葛恩没想明白他要干什么,他就浑身颤抖起来,因为他看到沙德林手上拿着一把锯子。
“我要先锯掉你的手臂,”沙德林不动声色的说:“录音机是打开的,你要做的就是说出你被锯掉手臂时的感觉,假若你高兴,现在你就可以开始了,你可以尽量地听,尽量地说话,甚至是尽量地骂,而我也说出我的评论,不过我要你保持合作,不要浪费时间!”
“你这个毫无人性的疯子!”葛恩大叫了起来:“你真地要这样做吗?”一直到现在,葛恩还认为沙德林在开玩笑。
“当然我是玩真的,”沙德林立即作了肯定的答复。
他一面把锯子放在葛恩的手臂上,一面在问:“这是什么感觉,把它形容出来。”
“很冷……”葛恩嗫嚅着说:“同时,锯齿接到我肉的地方,有点痛,啊!啊!啊!啊!啊!……”葛恩痛得大叫了起来,因为沙德林已动手在锯他的手臂。他一边锯,一边还在描述:“锯子在锯进肉里的时候,开始时有点困难,我必须拉快一点。血在大量的流出来,我想现在大约是锯到了一根大动脉。白色的碎片黏在锯齿上,使我的工作暂停,但没有关系,我要再用点力开始拉第二次。”
“啊!啊!啊啊啊……求求你,不要再锯了,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啊!啊啊啊啊……好痛,……求求你别再锯了……干脆杀掉我算了,我求求你……”
沙德林的形容是:“被锯者脸色苍白,可怕地扭曲着,眼泪从眼睛里不断涌出,嘴巴张得很大,我可以看到他的喉咙里去。
他在转动挣扎,力气似乎比十个平常人还要大。现在锯起来比刚才容易多了,我感觉已锯到骨关节的地方,血流得到处皆是,比我预料中还要多些。被锯者脸上已完全失掉血色,现在我要第三次用力锯断他的骨头。”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