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田:“不,那只是一时的逢场做戏。波子花钱花得很凶,根本不可能是我的结婚对象……”读到这儿,牟田觉得很不可思议:男人会去杀害自己并不真心爱着的女性吗?
可是,他并不很了解男女之间的微妙心理,所以对于自己的凝念毫无自信。
他对永野提出自己的疑点。
“高田秀一有可能是暂时的逢场做戏。因为,除了波子之外,他还有好几位女友,而且都有肉体关系。可是,也不能因此就说他未杀害波子。至少,目前自己所拥抱的女人,很可能下次已在他人怀抱里。而且,若对方是自己的老板,更没话可说。因此,我判断这个案子是高田和波子在争执之下,一时冲动诱发的杀人事件。”永野说。
牟田心想:或许这也是很可能。毕竞永野在这方面的了解比自己深入得多。
另一方面,牟田对自己在性方面的经验之贫乏,忍不住恨得牙痒痒的。高田有许多和他有肉体关系的女友。本场局长也和众多女人逢场做戏。但是,自己呢?……命案已经过了二十天。由于波子曾当过女侍应生,在男女关系方面的侦查比较费时,虽说可以把焦点集中在板口和高田身上,可是,也不能过于肯定。
还有,就是高田和板口两人的不在场之证据!
长野波子的死亡时刻,据推测,为晚上九时至十时之间。但是,对于他俩所提的在这段时间内的行踪,警方仍末查出证据。
板口义光说事情也过了二十天,他想不起来了。而高田秀一的供词也无法确定。
牟田也看到关于这一部分的侦讯报告,但是也无法判断其正确性:调查员:“十月一日晚上九时至十时之间,你在哪里?”
高田:“晚上九时左右,我住处的管理员通知说有人打电话找我,我就去接了。是男人的声音,而且是很愤怒的声音。他说已经知道我和长野波子的关系,如果此事被板口知道,我就麻烦了,所以要我拿出十万元,他就不会把事情告诉板口。他又说要在游艇竞赛场等我,说完就挂断电话。我心想:虽然早晚会和波子分手,但这时若被板口知道,一定会有麻烦。还好,我手上还有二十万元的现款,我就带看钱前往游艇竞赛场,但是等了四十分钟,并未见到任何人,所以就回家了,到达住处,已经晚上十时三十分了。”
公寓管理员证实有人打电话找高田,可是,高田是否有去游艇竞赛场,却没有目击者!
而自高田住处往长野波子的公寓,只要二十分钟就够了。
高田晚上九点离开,若前往长野波子的公寓行凶,再回到任处,十时三十分以前一定能够完成。
两人的不在场证明就无法确定,警方也开始焦急了。只好举行调查会议,决定是把重心集中在板口身上?或是高田身上?
到了最后,本场局长表示意见:“假定我们相信高田人在游艇竞赛场,那么,板口也可能因为知道波子的越轨行为,在一怒之下杀害她。譬[pì]如,他知道波子和高田之间的事……何况,板口并无不在现场的证明,也许,凶手就是他也末可知。”
本场局长的话主要是对永野坚持高田行凶的推断加以牵制但是,永野站起来了:“关于板口和高田的私生活,我们已经深入调查过。板口的家庭,我也派人去调查过了,所得到的结果是:板口第三个儿子的家庭教师,和板口之妻曾有性行为!这是板口五岁的孙子在偶然之下发现的,绝非有人教唆他这么说。但是,板口除了禁止该家庭教师以后再踏人家门外,还是原谅了妻子!连自己的妻子都能原谅,怎会因为情妇找上其他男人就愤而行凶呢?”
这种对于能原谅自己妻子的不贞,却不能原谅情妇的不贞,进而行凶杀害的怀疑,反而证明了板口的清白。
参加会议者似乎都倾向于凶嫌是高田的推断。
本场局长又开口了:“我注意的是长野波子的房间被反锁这一点,如果是高田下手,他会故意将房门上锁,引导别人将怀疑的焦点集中在自己身上吗?……”
“我也是对这点最头疼。但是,分析以往一些冲动杀人的案例,很多凶手常会在行凶后无意识间做出一些无法解释的行为。高田或许是在冲动之下杀了波子,因为一时的慌乱,而将房门锁上。这也并非不可能。”永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