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把纸条展开宋看,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两行草书:“碧灵丹一枚请给齐姑娘眼下:此药井非对症解药,但可暂保她十日之内性命无忧。若要救她性命,须得以上乘内功打通她的奇经八脉。”
没有署名。
他第一个想法是:“赠药之人莫非就是上官飞凤?”但再仔细一想,一来字迹不像是女子的书法,二来昔是上官飞凤,又何以只是赠药就撤手不管呢?”
不过此刻他亦无暇去想这许多了,立即要解决的问题是:“这颗什么碧灵丹,好不好给玉妹服下呢?”
他倒不是害怕那个人蓄意谋害他们。要害他们,那是太容易了,乘他们昏迷的时候,一刀了结岂不省事,何须老远从北京城里把他们送到这座荒山古庙,然后才用假药骗他们服下?
不过,这个人的来历,他一点都不知道。
齐漱五中的是什么毒,他也摸不着底细。
那人说碧灵丹不是对症解药,然则是否又能够如那人所料,可以保得住齐漱玉性命呢?
药物相济相克,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假如那人时医道只是一知半解,会不会想要救人反而变成害人呢?
还有一个疑问是,为何那人不亲自把碧灵丹给齐漱玉服下,而要假手于他?
齐漱玉呼吸急促,脉息微弱,看来随时都会死去。
虽然他的心里有许多疑团,也只能大着胆于让齐漱玉服下这颗碧灵丹了。
他惴惴不安的在齐漱玉身边守侯,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齐漱玉苍白如纸的面上开始有了一点血色,脉息也恢复得比较正常了。
他这才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
齐漱玉终于醒过来了。
假如说楚天舒像是个大病初愈的人,那么齐漱玉则还是在大病之中。
她虽然醒来,却连一根指头都不能移动。一时间也还未能开口说话。
只是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她对周围的一切也像楚天舒刚刚醒来那样的感到恍惚迷离。
楚天舒无法解释,只能告诉她是有一个不知来历的异人把他们送来这里的。
齐漱玉能够说话了,说的话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哥哥,你还活着,我真高兴。”
这第一句话还不怎么奇怪,第二句话就奇怪了,她说:“咦,我怎么还没死去?”
楚天舒心头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会死去的?”
齐漱玉道:“我当然知道,因为在我昏迷之前,我已经中了穆家的毒针。”
楚天舒道:“那个人留下一颗药丸给你。”齐漱玉道:“什么药丸?”楚天舒道:“名叫碧灵丹。”
齐漱玉似是又惊又喜的模样,说道。“哦,是碧灵丹那就对了。呀,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楚天舒诧道:“为什么又对又不对呢?”
齐漱玉道:“碧灵丹的功效我是知道的,去年你在我家里中了穆家的毒针,我爷爷给你服的那种解药就是碧灵丹。碧灵丹是用天山雪莲泡制的,能法百毒,但却不是穆家毒针的对症解药。它的功效只能保得暂时平安。”
楚天舒道:“那不是对了吗?”
齐漱玉道:“一颗碧灵丹只能稍减一两分毒性,按说我还不能开口说话的。只是一颗碧灵丹,也不能保得十天性命。”
楚天舒道:“或许你中的毒针,没有我中的那种毒针厉害呢?”
齐漱玉道,“你知不知道,去年用毒针暗算你的那个人也正是金狐?”
楚天舒道:“我已经知道。”
齐漱玉道:“金狐也就正是那个小妖人字文浩的母亲,他用来伤我的毒钟当然也就正是他的母亲去年用来伤你的那种毒针。穆家制炼的毒针,只有一年比一年厉害。”
楚天舒强笑道:“反正你现在事实上是已经能够开口说后了,又何必去推究什么原因。”
齐漱玉忽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给我服下这颗碧灵丹的?”
楚天舒道:“我一醒来,就给你服下的。”
齐漱玉道:“你可知你昏迷了多久?”
楚天舒道:“不知道,我只知我在昏迷之前已是黄昏时分,醒来之时则刚是日影西斜。如此看来,最少也怕有一天的时光了吧?”
齐漱玉道:“啊,那就对了。”
楚夭舒道:“怎么又对了呢?”
齐漱玉道:“穆家毒针,厉害无比。若不是那人一早就给我服下一颗碧灵丹,我决不能活到而今。而且我也清楚的记起来了,那日你中了毒什之后,爷爷也是在你昏迷之中,先给你服一颗碧灵丹,过了十二个时辰,再给你服另一颗,你才醒来的。大概那个人算准了你醒来的时候也正好是该给我服药的时候。”
楚天舒忽道:“妹妹,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