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将晚,客争笑,问衰翁:“平生豪气安在?走马为谁雄?何似当筵虎士,挥手弦声响处,双雁落遥空。老矣真堪愧!回首望云中。”
——叶梦得
云紫萝飞跑回家,刚好碰上负痛狂奔出来的楚天雄。云紫萝拔剑出鞘,唰的便是一招“玉女投梭”,向他刺去。
楚天雄正在痛得眼前金星乱冒,这一剑如何躲避得开?
“嗤”的一声剑锋划过,楚天雄的左臂给划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但楚天雄的功力毕竟是比云紫萝高出许多,双臂受伤,横肘一撞,居然也把云紫萝手中的青钢剑撞得脱手飞出,大吼一声,就像负伤的野兽狂嗅似的,落荒而逃,转瞬间已是滚下山坡,去得远了。
刘隐农恐怕云紫萝产后腹弱,被敌所伤,不敢去追,先把云紫萝扶稳,说道:“紫萝,你没事吧?”
云紫萝道:“没事,可惜给这老狐狸跑了。我的孩子没事吧?”
刘隐农笑道:“你进去看看,他正在笑呢。这老狐狸给你刺了一剑,你也可以稍泄心头之气了,就让他去吧。”
云紫萝回到家中,从萧夫人手里接过婴儿,笑道:“你这小把戏,你还得意,你可知道你这小生命是公公给你捡回来的?”
萧夫人道:“你怎么去了这许久才回来,他刚才哭得好厉害,敢情是肚子饿了,你赶快给他喂奶吧。”
刘隐农哈哈笑道:“好了,现在没有事了,我的干女儿也回来了,咱们又可以下棋啦。萧大嫂,我给你摆个残局,这个残局叫做‘十王走马’,瞧你能不能拆解?”刘夫人啐道:“老头子,你就只会下棋。”刘隐农笑道:“我也会打贼呀,我说过贼人一来,我的耳朵就灵了,我没说错吧。”刘夫人道:“呸,夸什么大口,你还是捉不着这个老贼。”
云紫萝笑道:“干娘,你别责怪干爹,他是为了照顾我,才让这老狐狸跑了的。但干爹你也别下棋啦,有件紧要的事情、正要请你帮忙。”
刘隐农道:“什么事情?”
云紫萝说道:“缪长风在山腰碰上强敌,段仇世已经跑去帮他,但强敌来的不只一人,恐怕段仇世未必对付得了。”
刘隐农笑道:“既然是老朋友来了,我这老头子理该略尽地主之谊。好吧,那局‘十王走马’的残棋,只好留回来,再和你的姨妈拆解了。”
缪长风力敌两大高手,饶是他内功深厚,额头亦已见汗。
唐天纵的确不愧是号称天下第一的暗器名家,各种各样的暗器层出不穷,越打越狠,暗器都像长着眼睛似的,尽朝着缪长风的要害打来,却没有一枚误伤连甘沛。
连甘沛占了上风、精神大振,一对判官笔使得龙飞凤舞,乘暇抵隙,笔尖所指,也全是缪长风的要害穴道。剧战中缪长风为了闪避唐天纵的暗器,一个疏神,给笔尖划破了他的袖管。连甘沛得意之极,纵声笑道:“好,看你还敢卖狂!乘乘的给我磕一个头,叫我唐老爷子饶你。”
缪长风大怒,突出险招,银光疾闪,一剑从连甘沛意想不到的方位刺去。唐天纵一见不妙,连忙发出暗器替连甘沛解困。
只听得“嗤”的一声响,剑尖不但刺穿了连甘沛的衣裳,而且还划破了他的皮肉。虽然只是轻伤,但吃的亏已是比缪长风刚才所吃的亏更大了。
可是在廖长风刺伤连甘沛的同时,他也开始吃唐天纵暗器的亏。
原来唐天纵刚才的那枚暗器,他本来是可以避开了,但若然躲避暗器,就不能刺伤连甘沛。缪长风之所以便出险招,为的就是要报连甘沛一笔之仇,焉肯放松了他?是以只好强接唐天纵的暗器。
这是一枝只有五寸多长的飞镖,缪长风接到手中出,他感到掌心炽热,连忙抛开。低头一看,只见掌心已是起了许多泡。原来唐天纵用的这个暗器名为“蝎子镖”,镖上蘸了毒粉,接到手中,就像给毒蝎螫过一样。缪长风的手里沾了毒粉,虽然不足致他死命,使剑已是没有刚才灵活。
缪长风冷笑道:“天下第一暗器名家,原来用的竟是这等下三滥的暗器。”原来武林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名门正派中人,都是不喜使用喂过毒的暗器的。
唐天纵老羞成怒,哼了一声,说道:“胜者为强,你管我用什么暗器?你若惧怕,趁早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