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长风道:“我正是为此事不明,当初你们的帮主何以贸然就重用他的?听说他来了几天,尤帮主就让他做副手了。他是你们帮主的好朋友呢还是因为他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呢?”
韩老四道:“他是什么来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帮主本来是和他素不相识的。”
缪长风道:“这就太奇怪了!”
韩老四继续说道:“我也曾偷偷问过帮主,帮主只是叹气。好不容易有一次他才透露一点口风,说是为了保全五龙帮,不能不重用他。我再问因由,帮主就不肯说了。”
缪长风道:“不管他是什么来头,他这样胡作非为,只能毁了你们五龙帮!”
韩老四道:“缪大侠说得不错,帮主也是明白这事的。唉,但总之是错在当初,帮主如今悔之已晚。”
缪长风道:“他一共有多少人?”
韩老四道:“最初来的时候,只有十多个人,如今已有四五十人了。”
缪长风道:“你们五龙帮原来有多少人?”
韩老四道:“我们是一个小帮会,不过也有五六百人。”
缪长风道:“依你刚才所说,五龙帮的旧人最少十分之九是效忠于尤帮主的?”韩老四道:“不错。”
缪长风说道:“好,就算有五百人效忠尤帮主吧,那也是以十对一,为何要怕他们?”
韩老四迟疑半晌,说道:“缪大侠,你答应我一句话,我才敢把这原因告诉你。”
缪长风道:“好,你要我答应什么,说吧。”
韩老四道:“我们五龙帮兄弟的性命都是操在那姓张的手上,除非你有把握救得我们,否则可千万别要泄漏出去。”
缪长风道:“你放心说吧,我倘若无能为力,自当守口如瓶。”
韩老四道:“今年新年,他以请饮春茗为名,大排筵席请全帮上下尽都赴宴。我们以为他新任副帮主,设宴的目的,乃是在于拉拢我们,大家也就高高兴兴的赴宴了。
“不料过了几天,帮中兄弟陆陆续续的都染了怪病,寒热乍作,百骸欲裂,那种痛苦,实非言语所能形容。只有他的党羽,一个都没有病!
缪长风道:“尤帮主呢?”
韩老四说道:“帮主内功深湛,尚未至于卧病在床!但也形容憔悴,走路都没气力了。”
缪长风骇道:“他竟敢这样大胆,连尤帮主也给他下了毒。”
韩老四道:“是呀,全帮兄弟都病倒之后,我们也知道是着了他道儿了。可是既然无力抗他,尤帮主为了顾念全帮兄弟的性命,也就只能向他求情了。
“他的狰狞面目这才揭开,他直认是他下的毒,中了他的毒,终身都好不了。只有他有独门解药,这解药也并非可以根治的,只能保得一年的平安。过了一年,得不到他的解药,毒性发作,要比现在更为厉害。
“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向他屈服,答应以后一切都服从他。他又要我们立誓,此事决不能向外人泄漏,只要有一个人泄漏,第二年全帮兄弟都不会得到他的解药!”
缪长风怒道:“这样狠毒的手段,真是天理难容!但焉知他不是虚声恫吓”
韩老四道:“我们帮中有两位精能医理的大夫,在他给了解药之后,给所有弟兄诊脉,发现每人的脉象都是一样,诊断得出是潜伏症根,看来只怕不是虚声恫吓。
“再说毒发时候的痛苦,大家想起都是不禁为之心悸。当然也有不少弟兄是不甘受他之辱,宁愿舍了一命,和他一拼,可是大多数的弟兄却还没有这样的勇气决心,那些主张和他一拼的人,一来孤掌难鸣,二来也要为全帮兄弟着想,无可奈何,也只能受他钳制了。”
缪长风道:“那么尤帮主这次何以又敢派遣你来向我通风,不怕他知道吗?”
韩老四道:“我们的帮主已是忍无可忍,他说缪大侠是他景仰的人,这次倘若给那厮害了,别人不知,罪名只怕还要落在他的头上,他宁可死了,也决不能受江湖好汉的唾骂,负上那样耻辱的罪名。”
缪长风翘起大拇指赞道:“好,你们的帮主是好汉子,你也是好汉子。你们不惜性命来帮我的忙,我决不能让你们给张宏达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