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弥远百忙中喘过口气,赞道:“好剑法!”禅杖一挥,隐隐挟着风雷之声。饶是缪长风如此本领,在他急速反击之下,也不能不给他逼退几步,沙弥远纵声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也该轮到你见识见识我的伏魔杖法啦!”
“伏魔杖法”乃是少林寺镇山之室,果然是不同凡响,威猛无伦。沙弥远刚才迫处下风,未能施展。如今他有机会尽数施展出来,圈子渐渐扩大,缪长风已是近不了他的身子。大圈子的搏斗,杖长剑短,当然是沙弥远占了便宜了。
郝侃看得眉飞色舞,大声给沙弥远喝彩。牟宗涛微笑说道:“沙弥远这六十四路伏魔杖法展开,只怕我是没有机会向令师弟讨教了。”言下之意,当然是说缪长风必定败给沙弥远无疑。
剧斗中缪长风忽觉喉咙发甜,鲜血冒上,几乎忍不往就要吐了出来。缪长风狠狠的一咬牙根,吞了下去,嘴角已是沁出血丝。
沙弥远心头大喜,碗口大的禅杖呼呼呼的猛扫过去,打得越来越急了,牟宗涛轻摇折扇,对郝侃道:“看来沙弥远是用不着使完全套伏魔杖法了。”
话犹未了,只听得“铛”的一声,缪长风的长剑脱手飞出。牟宗涛笑道:“沙兄好杖法,果然胜得比我预料的还要快些。啊呀,不好!”他本来是得意洋洋,带笑说的,突然间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原来缪长风的长剑虽然脱手,但却是向着沙弥远疾飞过去的。沙弥远横杖急挡之时,但见剑花如浪,千点万点直洒下来。郝侃失声叫道:“飞瀑流泉!”
原来这招“飞瀑流泉”乃是他们师傅的独门剑法绝招,刺出之时,力贯剑尖,令得剑身颤抖,练至炉火纯青境界,虽是一招,刺到敌人跟前,可以化成数十个剑点。但他的师父使这一招,也还是要用手拿着剑的,不像缪长风现在这样,把剑而出,依然可使这招。郝侃大骇之余,心里想道:“师父再生,这一招剑法只怕也是远远比不上他!”
沙弥远几曾见过这等奇妙剑法?饶是他把禅杖舞得风雨不透,手腕已是着了一个“剑点”,只听得又是“铛”的一声,这一回如是沙弥远的禅杖脱手坠地了。
那柄长剑也给禅杖碰得飞了回来,缪长风一跃而前,把剑接下,冷冷说道:“你还要不要再比下去?”
沙弥远面色铁青,拾起禅杖,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说道:“缪大侠剑法高明,佩服佩服,在下认输了。”他的手腕给剑尖刺了一下,伤得很轻,不过以他的一流高手的身份,手中的兵器都给敌人打落,再打下去那还有什么面子?何况他输得已是气馁神沮,再打下去,自问也不是缪长风的敌手。
其实缪长风使这一招亦已是使尽全力,元气颇伤,倘若这一招伤不了沙弥远,后果不堪设想,他咬一咬牙,又把涌上喉头的一口鲜血吞了下去。
牟宗涛手摇折扇,走上前来,笑道:“缪先生,咱们说过以武会友的,在下也想向缪先生讨教几招,就不知缪先生是否还有精神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