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这里,西门灼走进来报告刚才园子闹贼之事。快活张缩作一团,躲在槽角的凹槽里,刚好可以遮蔽他的身形。
北宫望道:“我已听得灵獒的吠声,那贼人想必是已给你们发现,逃出去了,你们追不上他,是不是?”
北宫望只是凭着听声的本领,园子里发生的事情,他竟有如目睹。躲在屋顶的快话张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里想道:“幸好他只是察觉逃出去的另外那人。”快活张高来高去的本领已臻化境,他自信刚才跟在那小厮后面,决不会有丝毫声息,但此时也给吓得大气也不敢透,生怕呼吸稍重,就要给北宫望发觉。
西门灼说道:“只怕贼人还有余党,不过我也叫他们逐屋搜查过了,并无发现。”
北宫望笑道:“我这里是贼人决不敢来的。既然搜查不到党羽,想必来的就只是一人了。你们不必再闹了,免得客人来了笑话。”
西门灼深知师兄之能,笑道:“纵有不知死活的贼人,胆敢跑到这儿,决计也瞒不过师兄的耳日。我不过进来报个讯罢了。”
北宫望道:“现在已是三更时分,那位贵客恐怕就要来了。”
西门灼道:“是,我替师兄出去迎接贵宾。”
北宫望道:“不,那位客人不想给人知道,他会自己来的。你们不用替我迎接了。倒是这位杨先生,我要请你代我送他回去。”心里想道:“杨牧虽然和那人相识,也还是不要让他们见面的好。”
杨牧道:“统领大人,刚才你说到震远镖局的那位韩总镖头。”
北宫望略一沉吟,说道:“韩威武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有用得着你的时候,自会叫人通知你的。师弟,你带杨先生从后门出去。”
西门灼和杨牧走了之后,北宫望唤来一个心腹随从,说道:“大厨师想必已经弄好了,你去把酒菜端来吧。”
决活张本来想要离开,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又是好奇心起,“不知道贵客是谁,我倒要看个明白了。”
心念未已,忽见一条人影翩如飞鸟的落在楼头,说道:“牟宗涛特来拜会统领大人,劳大人久候了。”
北宫望哈哈大笑,打开房门,出来迎接,说道:“牟兄果是信人,幸会幸会。”
快活张心头大骇:“怎的竟然是牟宗涛?”他虽然没有见过牟宗涛,也知牟宗涛是扶桑派中首屈一指的人物,名气比新任掌门人的林无双大得多,和侠义道许多响当当的人物都是有交情的。
北宫望道:“我对牟兄是仰慕已久,今日幸得识荆,请牟兄千万不要客气,北宫望不过偶然做到御林军的统领而已,牟兄当世高人,若用官场称谓,可叫小弟汗颜无地了。”
牟宗涛道:“恭敬不如从命,那么请问北宫兄,叫小弟的来,可有何事见教?”
北宫望道:“不敢。我只是想结识牟兄这样一位好朋友。若蒙不弃,愿与牟兄作长夜之谈。小弟新得皇上赏赐两瓶御酒,正好与牟兄共谋一醉。”
牟宗涛道:“北宫兄折节下交,令小弟大有知己之感。请恕小弟冒昧一问,府中刚才可是闹贼?”
北宫望怔了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对,咱们都不必酸溜溜的说些客气话了,我也正想问你呢,你是不是和那贼人交过手了?”原来牟宗涛穿的是一件十分干净的白绸长衫,但长衫上却有两团泥污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