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尉迟炯夫妇已是疾风似的追上去。祈圣因喝道:“好,我来领教你唐家的暗器功夫!”
唐天纵哼了一声说道:“你就是江湖上号称千手观音的祈圣因吗?老夫正想瞧你有多大能为!”话犹未了,火龙珠已是向他们夫妇打过来了。
尉迟炯大声一喝,身形侧立如弓,双掌平推似箭,这一记劈空掌用上了十成功力,劲道非同小可,只听得“乒乓”连响,三枚火龙珠给他的劈空掌力反震回去,在唐天纵的背后爆炸,幸而双方距离颇远,反震回去打不到这样的距离,这才在他的背后爆炸,刚好让他躲过。
唐天纵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发这太霸道的火龙珠,但仍是手不停挥,向尉迟炯夫妇发各式各样的暗器。
唐家暗器,果然是名不虚传,只见有的暗器直线飞来,有的暗器弯弯曲曲的走着弧形。还有的暗器竟是打着圈圈来到。有的暗器呜呜作响,有的睹器却是无声无息的突然就飞到了面前。场中不乏暗器高手,人人都是看得心惊胆战,想道:“若然换了是我,这样高明的暗器功夫,只怕我也是躲避不了。”
祈圣因防他暗器有毒,早已戴上了鹿皮手套,把对方飞来的暗器随接随发,对方的暗器打得快,她接得更快,而且还不时腾出手来,发出自己的暗器。尉迟炯则仍然使用劈空掌护身。
场中群豪方始松了口气,俱是想道:“尉迟夫人果然不愧这千手观音的雅号!”
但唐天纵也并非相形见绌,和祈圣因一样,他也是随接随发。有时来不及接,就用暗器将祈圣因飞来的暗器打落,百不失一。在旁观者看来,出手的迅捷,他虽然似乎稍有不如,但手法的巧妙,打法的狠准,却又似乎还在祈圣因之上。
棋逢敌手,各有千秋。暗器在半空中穿梭来往,蔚为奇观。
杨牧刚才口口声声迫尉迟炯找出谋杀人证的凶手,心里以为那个凶手是早已溜走了的,乐得出个难题难一难尉迟炯下,不料如今真的找了出来,他可是不由得暗暗着慌了。“这唐老头儿在萨福鼎手下的身份和石朝玑相等,我的秘密他一定知道。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他给尉迟炯捉着了逼供才好。”
心念未已,只见祈圣因身形疾掠,退过山坳,一声叱咤,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洒出了一把铜钱。
出手是“满天花雨”,钱镖飞出之后却又与各家各派的这种手法大不相同。那些铜钱竟然在半空中互相碰撞,而不是迳直的向对方飞去。
但这是瞬息间事,转眼又不同了!
只听得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十二枚铜钱在空中互相激撞,却没有一枚落下。有的绕着圈儿盘旋向前,有的如箭疾射。每一枚铜钱,依然是向唐天纵飞去。
唐天纵或闪或接,同时还发出暗器将钱镖击落,并且还击对方。十二枚钱镖,给他闪过四枚,接了三枚,击落三枚,另外两枚钱镖初时来势甚缓,唐天纵一时未曾留意,不料那两枚钱镖却是后发先至,待到唐天纵霍的一个“凤点头”之时,闪避已是来不及了。一枚钱镖擦过他的额角,刮出了一条血痕,一枚钱镖打着了他的左肩井穴,幸而他有闭穴的功夫,距离稍远,打中了也只是稍感疼痛而已。
可是他是天下闻名的暗器大名家,比暗器输在千手观音手下,如何还有颜面再比下去了?顾不得山坡上荆棘丛生,只好一抱头就滚下去了。
祈圣因纵声大笑,忽听得丈夫“哼”了一声,骂道:“好呀,你这老贼有种的就莫逃跑!”祈圣因听得丈夫声音有异,吃了一惊,回过头来问道:“你怎么啦?”尉迟炯苦笑道:“天天打雁,却给雁啄了一口啦。不过也没什么,那老贼喂毒的暗青子料想也还不能奈何得我!”
原来尉迟炯看得高兴,一个疏神,给唐无纵的一枚透骨钉打着。尉迟炯有“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寻常的武学之士沾着他的衣裳便会摔倒,暗器碰着他的身体也会弹开。但唐天纵的功力与他相差无几,那枚透骨钉却是穿破了他的衣裳才跌落的。钉头稍稍刮破一点表皮,以尉迟炯深厚的内功,唐天纵这枚透骨钉虽然是淬了毒的,亦是毫无妨碍。
尉迟炯回到牟宗涛面前,冷冷说道:“可惜给这老贼跑了,如今是什么人证也没有啦!”说话之时,眼睛朝着杨牧望去。杨牧暗暗欢喜,嘴里却道:“可惜我本领不济,帮不上你尉迟大侠的忙。”
牟宗涛也冷冷说道:“让他跑的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