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松大喜道:“爹爹真的是叫我回去么?”
李芷芳道:“当然是真的了,难道我还会骗你么?”
郑友宝觉得事情颇是溪跷,说道:“老大人有令,应该派遣家将前来传令才是。真想不到竟是李小姐亲自前来。”
李芷芳道:“你知道什么?”接着就回过对李延筹道:“三叔。你是知道的,我妈最疼大哥,这次爹爹叫他随军,妈心里实在是不愿意的。既伯他挨不了辛苦,又怕他万一阵前有啥闪失,那可就糟了。”
李延寿道:“原来是老夫人的主意。”
李芷芳道:“是呀,妈和爹爹还曾为了此事颇有参商呢。爹说将门之子理该历练,既然是我派他去的,现在又叫他回来,岂不叫人笑话?但爹终于拗不过妈,所以最后还是让我宋了。这个差事是我自己讨的,因为说实在话,我也委实挂念哥哥,很想见见他呢。爹说也好,你去就不用我发文书了。爹的这句话我可不大懂,但爹说三叔是会明白的。”
她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又恰到好处。老好巨滑的李延寿不由得也相信了。
李延寿心里想道:“大哥(凉州总管李益寿)这次派侄儿来做前锋,口里说是要让他历练历练也好为‘朝廷’立点功劳,其实心里是不愿意的。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小王爷(完颜豪)想要他的儿子作为人质,这活虽然没有明说,彼此已是心照不宣的了。如今他把儿子叫回去,倘若是用正式文书,未免太着痕迹,而且在完颜豪面前也不好交待。别的家将要用正式文书,他的女儿来接哥哥,他当然料想我是相信得过的,这就不用什么文书令箭了。不过,这却叫我为难了,是放他回去呢还是不放?”他转了好几次念头,终于这样想道:“这次的事情,不知他是否已经得到小王爷的默许的,小王爷在凉州,我可没法问他。不过,我现在虽然已经搭上了完颜王爷的关系,在凉州毕竟是他的下属。唔,好在现在有郑友宝在场,将来出了什么岔子,那也用不着我担当关系。”于是说道:“老夫人要侄儿回去,我自是不敢阻拦。但不知郑将军意思怎样?”
李芷芳柳眉一竖,说道:“三叔,你是监军,还是这位‘郑将军’是监军?”
郑友宝心中恼怒,打了个哈哈说道:“大小姐言重了,我只是个奴才的身份,那里有我说话的地方?不过李公子是有病在身的,恐怕也得多调养几天,待他的病好了才回去吧。”
李学松是前几天才装病的,给他抓着了这个口实,倒是不匣坚持明天就要回去,于是说道:“我今天已经好得多了,明天再看一天,要是更好一些,后天我想也可以回去了。”
郑友宝道:“那位娄大哥也是受了伤的呢?”
李芷芳道:“他身体强壮,受的外伤虽然也不太轻,过了今晚,料想也会好了。”
郑友主道:“怎会好得这样快?”
李芷芳道:“我已给他敷上了金创药,这是我们西夏国以前大内珍藏的金创药,功效要比普通的金创药好得多。”
郑友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李小姐给家人亲手敷上金创药,如此疼惜下人,真是少见。”
李芷芳怒道:“他给我带路,他受了伤我不医,难道让他死去么?”
郑友宝道:“咱说不应该呀?大小姐,你别误会,我正是佩服你对下人的忠厚仁慈才这样说呢。”心里想道:“他和这个姓娄的家伙,只怕未必是主仆的关系,否则不会如此多心。她用她父亲的命令来压我,我自是不能阻拦他们兄妹,不过今天晚上,我倒要试那姓娄的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