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隐樵和金逐流应邀出来,仔细察视之后,叶隐樵首先说道:“并非中毒而亡,奇经八脉,却有受震荡的迹象。死因如何,恐怕是要问金大侠了。”意思甚为明显,玉虚子的死因可能是被一种极高深的武功所伤,不属于医生可以诊断出来的疾病范围了。
金逐流仔细察视之后,对洞真子缓缓说道:“请掌门不要太过伤心,依我看来,贵派的玉虚长老恐怕真的是给人暗算致死的!”洞真子已经猜到几分,但听见这话从金逐流口中说,还是不能不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说道:“那人是怎样暗算我的师伯的,金大侠,你可看得出来吗?”
金逐流道:“这是一种极为厉害的阴毒掌力,似乎是关外长白山派能伤奇经八脉的七煞掌功夫!”
此言一出,全场轰动。不过却也证实了一点,凶手井非崆峒派的门人,亦即是洞冥子和丹丘生都脱了嫌疑了。
洞冥子虽然吃惊,却也松了口气。吃惊的是金逐流的武学如此渊博,一眼就看出了死因。不过,“他纵然看得出是七煞掌力,料想也是决计不敢怀疑我和那个凶手有关。”洞冥子心想。于是,装作悲愤莫名的样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凶手如此猖狂,竟敢在本派大会之中,暗算本派长老,当真是崆峒派开派以来从所未有的奇耻大辱!此e耻不雪,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洞真子以现任掌门人的身份说道:“这个仇当然是要报的,不过恐怕一时间不容易查出凶手,今日之会,我的意思,还是应当继续进行。”
丹丘生强抑悲痛,仔细回想一下玉虚子入场时候的情形,说道:“会议可以继续进行,但追凶也是刻不容缓。依我看来,那个据说是临时请来的散工嫌疑最大!”
金逐流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惭愧”,说道:“本来我也看得出那人是身具武功的了,不过却不知道他是那么一个本领高强的内家高手,以至未能及时提醒玉虚老前辈小心。”
洞冥子不能不同意丹丘生的主张,说道:“好,叫大石去负责追……”
丹丘生道:“请掌门允许弟子去助一臂之力。”
洞冥子冷冷说道:“长老虽然帮你说话,但你现在还不能算是崆峒派的人,本门报仇之事,用不着你来参预!”
洞真子道:“不错,丹丘生,你的案子还未了结,你可不能离开,大石师侄,你挑选本门武功最好的十个弟子和你一起负责缉凶,赶快去吧!”
金逐流情知十个崆峒派的弟子也是抵敌不了那个凶手,不过他以宾客的身份,却也不便干预别派的事。尤其是在洞冥子说了这样的言语之后。
玉虚子遭人暗算,暴毙身亡,在场的各路英雄不禁都是议论纷纷,惊疑不定。要知玉虚子虽然年纪老迈,但内功的精纯,却是有目共睹的。是谁能有这么厉害的本领,伤了他他还不知道,以至这件事情,令得天下第一剑客金逐流都感到震惊呢?不错,现在已经知道嫌疑最大的是那个所谓“临时请来的散工”了,但那个“散工”又是谁呢?
场中只有两个人知道凶手是谁。金逐流则只是看出了玉虚子受的是七煞掌之伤,却还猜想不到这个凶手竟然就是御林军统领海兰察。
孟华正自踌躇,要不要便即表露自己的身份,出来指证凶手。忽听得耳旁有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时机未到,先别打草惊蛇!”这人是快活张。他是用“传音入密”的内功,在喧哗的嘈声之中,把声音凝成一线,送到孟华的耳朵里的,站在孟华旁边的人,都没听见。
孟华霍然一省:“不错,我虽然明知是海兰察,但在未捉到他之前,我就揭破他们的阴谋,洞冥子还是可以狡辩的。”快活张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孟华听见他说了这两句之后,回头看时,却已不知他躲到哪里去了。
“张叔叔这样吩咐我,想必他早已胸有成竹。”孟华心想,稍稍放一点心。不过孟华也还有一样想不通,玉虚子在受了暗算之后,到他暴毙之前,是有一段时间的,难道他真的是不知道自己遭人暗算,以他的武学修为,按说是不该不知道的!知道了,在死之前,为什么不说出来?
孟华猜得不错,暗算玉虚子的凶手,确实是海兰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