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大哈道:“石屋里的人是丐帮的鲁长老,一来他早已不过间丐帮的事务,咱们无谓惹他;二来他毕竟是我的长辈,你知道我和丐帮已经结了仇,何苦跑会见他?咱们两人虽然未必怕他,却也没把握胜他。他既然与世无争,撩拨他作甚?”
上官宝珠道:“哦,原来是丐帮的鲁长老。这么说来,太乙和柳元甲是不会躲在他那儿的了。”
武士敦心里想道:“原来鲁师叔就是在狼牙峰上,倒省得我多费力到各处峰头寻找了。”
心念未已,忽听得麻大哈喝道:“什么人鬼鬼祟崇地躲在林予里?滚出来!”
武士敦吃了一惊,只当是已给他发觉,颇觉奇怪。因为他们藏得很好,距离又远,以麻大哈的本领而论,是不应该发现他们的。
麻大哈话犹未了,只听得一个人哈哈大笑,从清溪旁边的树林里走出来。这个人头带凤帽,脚蹬马靴,披着白狐裘,看装束是个蒙古武士。武士敦这才知道麻大哈并没有发现他们,而是发现此人。
上官宝珠刚刚浮出水面,仰起头来和麻大哈说话。那蒙古武士突然来到,上官宝珠又羞又恼,喝道:“狂徒敢尔!大哥,快把衣裳给我!”
那蒙古武土走近两步,哈哈笑道:“温泉水滑洗凝脂。哈哈,好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儿,好一幅清溪出浴的画图!”武林天骄在赫连清云耳边悄声笑道:“想不到这个相貌粗鲁的蒙古武士,居然还会念一句唐诗。”赫连清云道:“啼,蒙古鞑子欺侮女人,你还好笑呢!还不快去帮她?”武士敦道:“麻大哈的武功下弱,蒙占武士未必斗得过他,”武林天骄笑道:“那女于还未穿好衣裳,咱们怎好现在过去?而且人家是灵山派南支掌门的女儿,也不见得就非要咱们帮忙不可。”云紫烟道:“不错,且让他们先斗一斗,斗不赢咱们再过去也还不迟。”要知云紫烟曾受过上官宝珠的暗算,害得她病了一场。虽说云紫烟看在蓬莱魔女的份上,可以不再计较旧仇。但她也不想马上就去向上官宝珠讨好。
他们在这里小声谈论,那一边麻大哈已是七窍生烟,怒火大发。“嗖”地拔起铁杖,上官宝珠的衣裳放在山溪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他先把上官宝珠的衣裳一挑,叫道:“师妹,接着!”随即一杖向那蒙古武士迎头痛击。
上官宝珠露出个头,伸双臂接了衣裳,她当然不敢上岸穿衣,只好潜入水中,借芦苇作为屏障,偷偷穿上衣裳。
麻大哈怒极气极,那一杖迎头击下,用尽了浑身气力。蒙古武土哈哈一笑,说道:“想不到你这小子居然有两下于,这一杖的力道倒也不弱。是丐帮的伏魔杖法么?”麻大哈的父亲朱丹鹤本是金人,换了汉人的名字混入丐帮,做到丐帮长老的。麻大哈所使的这一招,正是他父亲私自传给他的,伏魔杖法中的一招杀手。
说时迟,那时快,蒙古武士话犹未了,麻大哈的铁杖疾击下来,距离他的天灵盖已是不到五寸。那蒙古武士居然并不问避,也不亮出兵器招架,空着双手,就迎上去。这一下连武上敦也大感意外。要知伏魔杖法乃是丐帮的镇帮三大武功之一,杖法刚猛绝伦,以武士敦的功力,也未必就敢空手接麻大哈的一杖。想不到这蒙古武士屠然如此大胆。
只见那蒙古武土一掌斜掠,拿捏时候,妙到毫巅,掌缘与铁杖一触,轻轻一带,铁杖已是歪过一边。原来他用的是上乘的“卸”字诀,四两之力能拨千斤。借力打力的功夫,武林的一流高手都是会的。但难就难在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否则对付这样刚猛的伏魔杖法,差之毫厘,就要被打得头破血流了。这蒙古武士把“卸”字诀运用得如此神妙,武士敦也自愧不如,几乎赞出声来。
武士敦这才知道蒙古武土是一流高手,他最初以为麻大哈武动不弱,未必会输给这蒙古武士,如今也方始知道这估计乃是错误的了。但因麻大哈曾与父亲串同,偷窃丐帮的机密,而且又是主国的御林军官。虽说他们父子的阴谋早已给丐帮发现,麻大哈窃取的机密,对丐帮实际并无多大影响,但也毕竟是丐帮的对头。武士敦心想:“让这厮吃点苦头也好。”
不料这蒙古武士的手段竟是十分狠辣,麻大哈吃的不仅是二点点苦头而已,几乎给他取了性命。只见这蒙古武土双掌齐飞,一掌拨开了麻大哈的杖头,一个迈步欺身,另一掌就向铁杖中间斩下。